清明回老家祭祀母亲，秦和平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的坟墓已经被移走，而原来的位置现在葬着继母。

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却说我母亲没有替他生出儿子，不配葬在那里。

“我买了不少元宝和纸钱，明日你带我上山，我烧给我妈。”

我对着一旁的秦和平说着，却没给他一个眼神。

他苍老了许多，左腿不知怎么受了伤，用石膏打着，手里还拄着拐杖。

整个人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招娣，你......你要是着急的话就把东西放这，我给你烧去。”

他支支吾吾的开口，脸色十分难看。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依旧没给他一个眼神，果断的拒绝。

“秦招娣，爸也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识抬举。”

秦耀在旁边搭腔道，满脸愤恨。

“秦耀，你算什么东西，私生子有什么资格说话？”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反击道。

他被我的话气到，想要冲上来打我，却秦和平却出声制止道：“够了，都别吵了！”

秦和平看向我，眼中满是不悦。

“你不用去了，去了也找不到。”

他的声音落在我耳中，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让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你什么意思？”我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秦和平的脸上露出一抹疲惫，似乎有些无力。

“你继母葬在那了，你妈她被我挪出去了。”

秦和平的话还未说完，我的身体摇晃了两步。

而一旁的秦耀见状，一脸得逞之笑。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她？”我死死的盯着他，眼泪夺眶而出。

“你继母好歹生了儿子，你妈只生了你这么个丫头，她不配埋在那。”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苦笑，母亲辛苦了这么多年，到死连一个位置都要让给别人。

她的一辈子，全被他们毁掉了。

“你爱过她吗？”

我的眼睛红通通的，眼泪不停的滑落。

秦和平低下头，一脸歉意的模样，没有吭声。

我知道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毕竟母亲还在的时候，秦耀和他妈就已经住了进来。

说完没等他回答，我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我走到了母亲从前带我捡柴的这座山上，在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一直是一个温婉知性的女子，小的时候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她也总是把自己收拾的整洁利索，对我也一样，虽然衣服上满是布丁，但也洗的很干净。

但是秦和平却是不同，他喝酒赌钱，从来没带回家过一分钱，不是全都输掉就是全都用来买酒。

每次他每次输钱回来都会对母亲拳打脚踢，连带我也一起。

母亲从不反抗，每次被打后还是会像往常一样，把被秦和平砸的乱七八糟的屋子恢复如初，但是也会在晚上抱着我偷偷的流眼泪。

小的时候我不懂，我以为父亲都是这样的。

可后来，秦和平带回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和一个男孩，那时起我才知道父爱是什么样的。

秦和平会每天早起给那个陌生的女人去集市上打豆浆和油条，会给那个男孩买他最喜欢的玩具，就连家里的母鸡难得下的一个鸡蛋也会拿给他吃。

我听到那个女人叫他秦耀，和我一样的姓氏。

我也想吃鸡蛋，就趴在桌子上眼睁睁的看着。

“秦招娣，你想吃吗？”男孩拿着剥好的鸡蛋冲着我晃了晃。

我咽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

“那你叫哥，我就给你吃。”

我想到没想甜甜的冲他喊了一句“哥”。

可我没有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