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带他一起的,但他问了,就是在索取。
玩伴不应该索取这些。
邬纯初看向关策,荧荧蓝光映在他俊美的脸庞上,那双蓝眸又被覆上了一片蓝,好像与太阳一并出现的圆月,在一片湛蓝里也不失风采地皎洁着。
皎皎圆月不可摘,但他可以努力飞奔而去。
邬纯初轻轻拉住那双手,是无限的留恋与不舍:“好,小初只想做你的猫。”
载着两人轻轻低语的车子驶过川流不息的车河、转入人迹罕至的大道、拐进直行无碍的小道,他们到家了。
管家已在门口迎接着关策。
关策一下车,他就迎了上来,是一脸的稳重自持,“少爷,关先生来了,他在书房等你。”
邬纯初跟在关策身后悄悄地抬眼看向管家。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邬纯初打从进了关家以来,是每日每日地琢磨管家的心情。因此,他的表情哪怕是些许异动,都难逃邬纯初的法眼。
每次只要那位关先生来,管家的心情就会变好,对他也没有平时那么严厉。
“小初,回房间写作业去。”管家这样说道,眉梢间是难掩的喜色。表情一松懈,他平时那副严肃的做派就四分五裂了,难得地流露出一些Omega专属的温柔来。
邬纯初乖乖点头,看着关家如同一只被解了束缚的鹿一般,踩着轻快的步伐往书房走去。
他收回视线,回了房间。
在关家,邬纯初是没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关策的房间就是他的房间。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在一个精致华丽的物品隔壁,必然缀着一个朴实小巧的类似品。
平时关策学习会去书房学,因为他学习的东西早已超过了高中生应学的范围,况且偶尔还会有名师来到家里指导他。
因此在关策学习时间,这个房间,暂时是独属于邬纯初的。
他喜欢坐在地上、趴在阳台上学习,因为他的床也离阳台很近。
床之所以放在这里的原因还要追溯到七岁那年,他本来是自己住在一个小房间里的,但关策执意要他搬进去,于是大家只好在靠近阳台的位置勉强放了张小床。
这一放就是十年。
“下一个十年,我的小床会搬到哪里去呢?”邬纯初咬着笔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他先在草稿纸上画了一张小床,咬了两下指甲,添上了一个大窗,又在窗角画了露出个角的太阳。
还要什么呢?
他绞尽脑汁地想啊想,最终在小床上画了两个火柴人,一大一小,嘴上喃喃道:“有人陪我一起睡觉……”
他伸长手把窗户推开了一条小缝,寒风从缝隙里嗡嗡地钻了进来,把他身前的草稿纸吹翻了页。
邬纯初也终于从这阵寒风中获得一丝清醒,开始把自己投身于作业当中。然而他并不动笔,人如同入定一般,盯着题目许久许久,然后才写下一个答案。
选择题这么一题一题地往下写,大题跳过,或者写几个数字,作业就算完成了。
邬纯初看了眼大壁钟,八点,钟摆一左一右地继续晃着,“滴哒、滴哒……”这声音宛如催眠曲,他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
关策进来房间的时候,邬纯初还趴在阳台上睡着,一头卷发一半在臂弯里温着,一半在寒风里吹着。
关策把那扇被忘记的窗户关上,在邬纯初隔壁坐了下来。
邬纯初自己不知道,他睡着的时候,信息素会偷偷跑出来,让他开心的梦会清淡一些,害怕的梦会浓郁一些。
他应该是做噩梦了吧,眉头紧锁,信息素也浓郁得不像话。关策的心莫名躁动起来,他们的匹配值太高了,把他的信息素也勾了出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关策看向了面前的作业。他快速扫了一下,选择题十二题,错了九题。
做错题的人还在一旁睡得跟小猪一样香。
关策闷笑起来,一个松懈,烟草香再也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