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据点设在幽谷中,四面葱郁,夜来月隐星明,整个营地沉浸在淡淡的森林气息中。阵旗隐于树冠,闪烁微光,使得外人难以窥见内部情形。林辰坐在一块略有苔痕的岩石上,身旁的婉儿轻声指点:“运转真气时,须如绵水绕石,缓而柔,却不断线。”
林辰细心聆听,闭目尝试。真气如一条细流在经脉中游走,比初得之时顺畅许多。他尝试将清灵诀的心法与灵燕步的轻灵意境融合,想象自己在意识中迈步于灵气之流,渐渐捕捉到一丝微妙感觉,似乎身体轻盈了一分。
不远处,苏玄与沈秋莲、韩越围在一张简易木桌旁,上面摊着一幅新绘的简图。墨川与几名九州盟弟子分站左右,随时提供情报。
沈秋莲略显凝重:“盟中传讯灵蝶刚带来消息,玄魇宗踪迹仍难捉摸,但冰宗某支细作疑在东南丛林活动。若我们稍后北上,必与之形成对向。虽不见得正面撞上,但也须提防。”
韩越敲敲竹杖:“不妨绕行一条更隐蔽的小径,虽多走半日路程,却能避开他们的搜索范围。”
苏玄指尖在图上点过:“此径穿越一片灵泉密林,据闻不久前曾有散修聚集采药,可能留下一些线索和陷阱。”
沈秋莲沉吟:“玄魇宗诡计多端,或许在此等险地设伏。一方面冰宗在明,另一方面玄魇宗在暗,顾此失彼,须稳妥行事。”
韩越微笑:“稳妥是要的,但不可过于保守。我们既带着镇宝得主林辰,又有苏长老、沈使者之助,不妨先派小队探路,若无异常,即刻通行;若有不测,立刻变线。”
苏玄点头:“如此便好。分出两三名机敏的盟中弟子先行探查,半日往返,若确认安全,我们一鼓作气北上,与昆仑与盟中高层汇合。”
沈秋莲说:“那就这么定。墨川,你去挑选两位擅长潜行与禁制破除之人,立即出发,最迟明日午时前须回报。”
墨川领命快步离去。
婉儿听到谈话只言片语,回头对林辰轻声道:“他们正谋定下步行程。等探路小队报告无误,我们便可离此地。你须珍惜这段时间,尽量巩固已学术法。”
林辰点头:“我理解。此处仍非久留之地。”
婉儿将一片星光草叶递给他:“你再含一片星光草叶,冥想片刻,有助于压实你白日所得的进步。若能在战斗中不乱,以术法灵巧应对,就算遇上中下阶修士,也能拖延一二。”
林辰接过草叶,微微咬破叶片,略有清凉之感顺入喉头。他闭上眼睛,以清灵诀轻引灵气,在心中默想灵燕步踏出的轨迹,再联想到木叶飞花诀那飘逸的叶影,以及水灵箭术中凝水为箭的清冷感。一招一式虽微弱,但贯之以恒心耐性,也许有朝一日能在风云变幻中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
夜色加深,营地里点起微弱灵灯,以特制的灵油燃烧,不散烟尘,光线柔和。苏玄与韩越简单商议后,各自去打坐调息。他们清楚,虽已入盟中据点,却不可松懈,随时可能有变数。
沈秋莲则在营地外围巡视一圈,确认阵旗无误后,回到林辰与婉儿身侧,轻笑:“林辰小友,你这些日子的成长让我很是意外。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林辰睁开眼,略显羞涩:“多亏长老和师姐指点。我只是踏实练习,难处倒是有,如灵燕步总感觉身体还不够轻巧,木叶飞花诀有时出叶影不够锐利,水灵箭术的箭形还不够稳定。”
沈秋莲点头:“这正常。你才入门数日,能有此成就已属难得。你可尝试在冥想时想象更流畅的环境,比如微风中的细叶、平静湖面上的水纹。心境通透,术法自渐从容。”
林辰记下:“多谢前辈。”
沈秋莲目中含笑,看得出她对林辰的态度如对后辈子弟,有爱护与期许。在这乱世征途上,多一个可靠的年轻修士成长起来,对正道亦是助力。
营地中有数名九州盟弟子交替值守,警戒四周。婉儿陪林辰在营中小范围来回步行,让他实地运用灵燕步在窄小通道间闪转腾挪。林辰起初踉跄,渐渐熟悉节奏,虽不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