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看遍长安花(5 / 9)

呢?话虽好说,做到却谈何容易。

6、剥权

夏侯家暗中被剥夺权势,夏侯耀在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告老还乡一说并非空穴来风,直至夏侯耀上朝之际皇上便在无意中提起,夏侯耀深知自己在朝中位置已然不保,便动了其他的歪脑筋。明月也是后来才从木材料口中听说,原是夏侯耀为了巴结贤王,竟有意将明雪下嫁给贤王。

这已是夏侯耀一贯作风,女儿于他而言不过是他仕途中的可利用资源罢了,当初皇上指婚,夏侯耀就喜上眉梢,也不管明雪是否愿意便已急着想推她入了喜轿,后来得知原是明月代嫁也并无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两个都是他女儿,更何况明月也并非他亲生所出,嫁了,也便嫁了。

“你今日来,便只是与我说这些?”明月敛了帕子,细细在上面缝着一只鸳鸯。鸳鸯本是一对,无奈她只有一只。

自从与木采苓达成共识后,两人见面机会并不多,只偶尔通过书信传达。明月原也不是特别将此事放在心上,怎想得今日木采苓竟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太子妃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如今太子殿下在朝中的形势?”木采苓只隔明月几步的距离,又道:“如今边疆大部分的军力都掌控在太子手中,贤王出局只是早晚的事。”

“贤王若死,侧福晋不也要跟着殉葬?”明月头也未抬,始终盯着手中的白色锦帕。

“太子妃觉得,皇上或者太子殿下当真会让贤王死?恐怕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幽静而已。”

“不管结局如何,侧福晋怕也逃不过一同责罚的命运。”

木采苓忽然沉默下来,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嵌进掌心之内,阵阵刺痛猛地袭来。明月不解为何突然沉默,终是抬头望向面前的女子。木采苓笑意昂然,她对着明月道:“我这辈子早已被他所毁,再无心无求,若能扳倒了他,幽静一世又有何惧?”

明月对她忽然心生佩服,有哪个女子会有她这般刚烈的性子,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她说的极是,若能报了心中的怨恨,死又何惧?只是死这个死,当真那般容易吗?死就和生一样,都是不由人的。

“贤王如今可有大动作?”明月起了身往窗口倚去,她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踏出这寝宫了,对外面的事多半也只从香菱口中才能得知,而现在,她已经不再信任香菱了,那好不容易才拾起的对她的信任,最后还是被消失殆尽。

木采苓忽的扑哧一笑,“太子殿下没有告诉你吗?贤王早已准备发力,否则这些日子太子殿下早出晚归的都是在做什么呢。”

“他自然无需告诉我,那是他的天下他的江山。看来皇上早已为他铺好了登顶之路,怕如今朝堂的大半势力都已掌握在太子手中了吧?”明月转了个身,视线飘过木采苓的脸颊,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太子殿下是皇上亲自选的储君,皇上不栽培他还能栽培谁?如今殿下身子比从前要硬朗许多,登位名正言顺,不过迟早的事。”

“可惜还是有些人觊觎那本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明月叹息,她只是不明白,权势和皇位当真如此重要,可以泯灭一个人的人性?

“太子妃该知道没有哪一个人会经得起皇位的诱惑,特别是,当那个位置曾经离自己如此之近。”那时离殇病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皇位必是贤王囊中之物,就连皇上也曾说过,若太子病情一直未曾有所好转,这皇位最好的继承人便是贤王,如今事情突然峰回路转,料是哪个人都受不了。

“太子妃好生歇息吧,我出来的已经够久了,若再不回去恐令人生疑。”木采苓告了辞,走出几步,忽又回了头,“太子妃这些日子还是好生呆在太子宫中,切莫随意出去走动,如今局势动荡,难保他们不会对你动了心思。”

明月点了点头,“有老挂心了,你自己行事也小心些。”

相互笑了笑,木采苓一走,殿内即刻又恢复了安静。明月从前虽不喜闹,可如今却也受不了这样安静的气氛,就恍如世上只剩下她一人般,有时胡思乱想时便会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