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是不好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有些话只能说一遍,这个道理明月还是懂的。
容府位于京都最东边,与夏侯府离的不远。家丁携明月与锦洛到了正堂,让她们稍等片刻,那人也是个识脸色的,一见了明月和锦洛,自知不是寻常人,态度也更加谦卑恭敬起来。明月顿在门口,放眼望去尽是容府繁花似锦的内园。
当真与宫内的御花园有的一比。明月不觉有些看痴了,早知容慕熙也算是文人墨士,自是爱花之人。
“姐姐与太子哥哥在一起开心吗?”身后的锦洛忽的走到明月身边,呆呆的问出这么句话来。
明月一怔,随即轻笑出声,“怎的忽然关心起你哥哥来了,你以为我们两个在一起会不开心?”
锦洛摇了摇头,苦笑道:“姐姐自不必隐瞒我,我早看出来姐姐并非真心呆在太子宫的,姐姐并不爱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也是,但迫于父皇指婚,两个人只得相互勉强,姐姐既亲自尝过这个中滋味,一定比谁都清楚强扭的瓜不甜。”
明月眉心微动,睫毛不自觉的轻轻一颤。原来锦洛的心思如此玲珑,竟已想到那般远去了,她定是十分在意容慕熙,否则怎会替他想全了这些,一个女子唯有真正动了情才会为另一个人想的如此周全。
锦洛,当真是爱上容慕熙了?
“你向来孩子气,没想到男女之事倒是看得透彻。”她轻笑,眼角瞥见远处而来的容慕熙。他今日依旧一身白衣,仿佛也只有洁白才能衬出他不反的气质。与离殇完全相反的男子,却让这两人好无理由的站在统一战线。
容慕熙进来便向她们行李,明月倒是觉得并没什么不妥,但锦洛却一个闪身,略有尴尬的冲他一笑。明月相信容慕熙不是心思粗略之人,定看得出来锦洛眼里对自己的钦佩。
“太子妃和公主突然驾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容慕熙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们上了座,然锦洛却一个蹦跶跳出了正堂,冲着她们挤眉弄眼。
“外面的花开的十分漂亮,我喜欢极了,先去玩玩,你们慢些聊。”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这时候自然知道需要回避。也或者,只是单纯的给自己避开麻烦而已。
容慕熙的目光久久跟随锦洛的背影,明月盯着他,他在看着锦洛的时候嘴角不轻易的往上一勾,俊朗非凡。他笑起来……会让人觉得温暖,可以依赖。
“太子妃这个时候来找我,究竟何故?”容慕熙收了视线,笑意阑珊的望向明月。四目相对,眉眼间的波涛只有彼此心中才会清楚。明月从来不知对自己来说容慕熙究竟是敌是友,他会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帮助自己,也会在偶尔时候站在与自己对立的位置,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和香菱一样,都是离殇的人。
“我被人跟踪了。”明月直截了当,她会来找他,自然不打算拐弯抹角,更何况她如今也没有那么多闲功夫与他玩心理战。
若跟踪她的人是离殇的人那到好办些,大不了便是让离殇知道自己又去了冷宫罢了,但若是贤王亦或是其他人,那便有些棘手了。毕竟冷宫是宫中明令不准任何人靠近的,她一次次破例,不会每一次都那么顺利,特别是当有人刻意想知你于死地的时候。
容慕熙挑了挑眉,端起手边的青瓷茶杯轻轻吹气。“太子妃早该有这样的觉悟,今时不同往日,太子妃该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才是,有些地方不该去纵使心里有再多的念想也该放下。”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让明月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容公子此话,似乎已经知道我今日去了何处,既是如此,我大概也能猜倒是谁派来跟踪我的,容公子,告辞。”明月起身便要走,有时她只是单纯的需要一个答案而已,并非真的要知道因果缘由,所有的事情,到最后看的都只是一个结果。
可容慕熙还是唤住了她。明月知道,他终究不会看着她被人耍弄。
“明月,你总是觉得自己的能力足以应付宫中的尔虞我诈,所以每次都更加肆意起来。其实你本纯善,做不出那些狠毒的事来,自然不可能与那些人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