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先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开门上楼,九日的房间,隐约传来谈话声。我没有偷听癖,可是声音也太大了吧,门也没关,我还是听到了一些让我窒息的对话。
男:“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我希望你是回来祝福我们的。”
女:“不,不,你听我说,一切都来得及。”
男:“我脑子很乱,我需要冷静一下。你先出去吧。”
女:“不,让我陪着你好吗,这几年我无时不刻都在想你。希希以后还可以叫你爸爸,我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我脑子里展开了一片天马行空的想象,九日站在窗前,郝菲从后面抱着他,脸贴在他微热的毛衣上。又或者她平日里高贵的身躯此刻跪在他的面前,低贱地祈求施舍。
略微沉思,我觉得这种场合我出现太尴尬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应该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而我应该相信九日的,然后我悄无声息的带上了门。
我以前一直后悔我的莽撞性格,但时隔多年,唯有这一次我为我没有冲动,而后悔了。
因为郝菲又约我谈话了,谈完以后,我再也冲动不起来了。
我压根也没想到我和郝菲距上次谈话一年半之久还会有续集。她打来电话的时候口气不容置疑,全然没有上次的犹豫客气。
十点半,老地方。
我去的时候,她已经高傲地坐在上次的老位置,一遍遍焦急地看表。
反正我是准时到的。
她轻蔑的看了看我:“没带保镖啊?”
“嗯?”
“你上次带的那个小男友啊,你们不是还联系着的吗?”
“哪个?哦,那个啊。他叫邵嘉瑞,但不是我男朋友,普通朋友。”我纠正道。
“别虚伪了,普通朋友可以随便出入你家,共进晚餐,勾肩搭背?九日车祸后,你跟他还有心情参团旅游,你觉得我会相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几天会什么都不发生?” 来者不善。
毫无前奏,我们已然开始进入正题了,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我承认我低估郝菲的侦察能力了。我一方面愤怒我居然也在她的监控范围之内,一方面为我解释不清这其中发生的误会而懊恼。
“你狡辩也没有意义,我只能说我看走眼了,你才是这几个人里最精打细算的。你一方面觊觎柳家的财产,一方面跟你的小男友藕断丝连。你不仅打入公司内部,挤走韩珊,还去福建老家巴结我公公婆婆,真是做的天衣无缝啊,你不当演员可惜了,人才啊。”
我的头顶又有一大片乌鸦乌央乌央地飞来飞去。我的血液都集中在脑门,心里有个声音歇斯底里地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她笑里分明带着刀:“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的灰姑娘梦该醒了。”
我从事先准备好的行李箱里拿出一摞摞人民币,整齐地码好,满满一桌子,在我们面前垒砌了一堵谁也穿越不了城墙。
“上次的钱还给你,多出来的是利息。”
那笔钱当年我确实花了,旅游花了一万,剩下的都给九日交医药费了。
她看都没看,小手一挥,把钱推倒在一边:“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说的是钱吗?你以为我会在乎这点钱么?我要的是人。”
很多人都侧目,看着两个女人对着一堆钱谈判,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发微博,还有一个女的打电话叫她朋友快来围观,说有俩二逼想红想疯了。
你看她那气焰嚣张,咄咄逼人的样儿吧,我差点就上了她的贼当,眼泪马上要下来了。我是来谈判的啊,差点忘了亮杀手锏了。
我定定神,“郝菲,你真健忘啊,当时你拼命拱手相让,毫不留情带走希希,为了阻止他去机场,还教唆人去撞他,柳旭的车祸跟你一点关系没有?肇事司机叫郝钧,是你亲弟弟吧,你打到他账号里的钱,也是应该属于希希的对吗,被这个人拿到澳门去豪赌,挥霍一空,你也知道吧。剩下的钱,你比我更清楚去向。”
她显然没有料到我敢直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