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你这泡茶的流程,简直是得了我的真传,难道家父也喜欢喝茶?”柳叔叔和蔼地问道。
“叔叔过奖了,我爸喝茶都是直接泡到杯子里的,没有这么讲究。”
“像我们福建的媳妇。老柳,我越看越喜欢怎么办?”柳阿姨打趣道。
“这得问小旭,他知道该怎么办。”叔叔喝了一口茶,也笑了。
九日像个孩子一样扮了个鬼脸问我:“蔷薇,怎么办?”
晚上洗完脚,顺手把全家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等我抬着盆从晾衣房出来的时候,叔叔阿姨还有九日齐刷刷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我局促地问道,“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阿姨的眼睛里饱含泪花,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我听见她朝柳叔叔说:“你看啊,我就说这孩子没拿自己当外人吧。”
“我……我在家里干惯了。都是薄衣服,手洗更快。”我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说。
九日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九日,这是第一天,我在你们家的快乐生活,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这个家庭接纳了。
晚上我们挤在二楼,九日小时候的单人高低床上听着窗外阵阵蛙鸣相拥而眠。我好像还做了一个特别奇怪的梦,梦见我们都七老八十的样子,头发都白了,走路颤颤巍巍的,儿孙绕膝。一起躺在二楼阳台上的摇椅上听歌。醒来脑子里还有《怎么说我不爱你》的旋律……他听完我的梦,轻轻地说:“傻瓜,我答应你,等我们老了,一定陪你躺在摇椅上,看日出日落,听你弹钢琴。”我们默契地伸出小拇指相扣。
九日在黑暗里吻得我浑身颤栗。
人家说最动人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我陪你’。我给他下了这么大一个套,目的就是为了得到这么久远的一个承诺。
我不知道后来的日子里他是否还记得他说过的这句话,但是就像刻在我脑子里了一样,会时不时蹦出来提醒我不要忘记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你看,我就是这么单纯,容易犯二的人,他说什么我都会当真。
翌日天刚亮,我们去了山上,露水跟小昆虫在草地上相互拥吻着。我的拿手绝活是徒手捉蝴蝶,这么多年没练过,身手扔不减当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蝴蝶都还没有睡醒的缘故。我们像两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坐在土丘上等太阳从山那边慢慢探出头来。
九日的电话响了。我假装不经意间扫了眼屏幕,是苏芬,真煞风景。
他接起来,说:“好久不见,我回老家了。”
苏芬说了40度秒,内容不详。
他淡淡地说:“呵呵,我会的。”
苏芬又说了两分钟多,内容依然不详。
九日最后以‘回北京以后我找你‘结束了这通不咸不淡的电话,我却听出了别样的滋味。我的想象力本来就很丰富,自行脑补了苏芬柔声细语的说话声和内容,反正挺暧昧的。
他们的爸爸都很有来头,他们会互相想念对方,他们是大学同学。他也没有告诉苏芬是跟我一起回老家的。
我恨透了明明狐疑生气,却倔强得要命,假装没事的自己。
九日从背后抱了我一下,我闪开说:“不要。”
他大抵以为我有点冷,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没好气的扯下来,丢在他身上说:“不要,不要,不要。”
“女孩说不要就是想要的意思,这么多不要应该就是真的不要的意思吧。”
“你们俩是什么意思?前几天在市里也是她打电话吗?这样有意思吗?”发飙完我有点后悔了,我在挑战他的忍耐底线么,我不该这样的。
他走到我面前,手放在我肩膀我,鼻腔呼出的热气和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环绕着我。然后用修长的手指揉着头发,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呢喃:“苏芬说,陈昊第三次跟她求婚了,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所以想问问我,她在很长一段时间温暖过我,我们情同兄妹,我渴望父母那样很平常的感情,相濡以沫,我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