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接,这小子现在能耐大了,我看他过年还好意思回莆田不。想当年,我,他,洪波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现在为了点利益搞分裂,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不是这事儿已经发生了,我还真不敢相信。”
“嗯,人心隔肚皮,是我太掉以轻心了,当时我接手公司的时候,我们公司的律师大熊还提醒我,在我哥跟他之间的合同上做个补充协议,我看着他这个人挺憨厚,又是行业前辈,就忽略了,现在到底是被他钻了空子,另起炉灶了。”
“对公司影响大吗?”
“核心客户资源几乎被掏空了,我从医院出来以后采取了紧急制动方案,先稳住军心吧,招兵买马重新开拓市场,至于老杜那边,我仍然抱有一丝希望,给他一次机会先调解,实在不行再走程序,他走这一步险棋实际上是最大的错误,久而久之大家都会知道他的为人,我们核心培训项目都有专利,靠老杜的花拳绣腿,不注重技术研究创新,很快就走入死胡同了。”
表哥点点头续上了第三泡茶:“对,我还记得上学的时候就数他机灵,学渣级别,但是毕业后数他混的开。当年我们几个跟舅舅一起在北京闯天下,我吃不了苦自己跑回来了,就靠老杜带几个兄弟,背着包天天走街串巷推销光盘工具书起家,真的不容易,在公司好不容易有了一席之地,洪波两口子回国了,又把他压下去了,也许老杜一直拿着干股还是没有归属感,当年舅舅当着洪波的面承诺在他独当一面的时候给他半壁江山,后来洪波因为意外走了,老爷子伤心之下归隐了,这个事情一直就没人再提,所以他找我喝过几次闷酒。毕竟我是一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我们这几年还真没正式谈过股权的问题,也怪我忽略了。我抽空跟律师再从长计议,毕竟这是我爸爸跟我哥的心血,我不想毁在我手里,但是我也不会忘恩负义,老杜有想法正常,但是处理方式太极端,人本质并不坏,所以我会尽量和气解决。”九日淡淡地说。
我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听他们谈话,今天才搞清楚他们公司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
表哥推了一下眼镜说:“小旭,那你自己想开点,总会解决的,我联系上老杜也会劝劝他,把你的想法跟他沟通一下。”
“好。”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听着音乐。
表哥说带我参观一下工厂,我就跟他出去了。
机器声轰鸣,人声鼎沸。流水线上的小员工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忙碌着,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大概18,9岁的样子,还有很多非主流,染黄毛的,戴大耳环,胳膊刺青的,也有很自恋随时自拍的,看见表哥过来赶紧收起手机,很客气地“老大,老大”的叫着。
“哥,这么枯燥,每天重复同一个动作,他们工资高么?”
“底薪加计件,比较能干的,不请假,加班多的话一个月拿5,6千左右吧。现在员工才是爷,我都是给他们打工的,管吃管住,单身的包找对象。顿顿得有肉,宿舍有空调,这样才能留的住人。”
我撇撇嘴说:“天哪,我刚才还可怜他们枯燥的生活,现在有点羡慕了。”
“你快省省,给你来干两天试试就呆不住了,很吵的,每天重复机械的一个动作。我呢,这种属于没有大志向的,只能在老家赚点小钱养家糊口,柳旭就不一样了,他属于智慧跟美貌并存的男人,好好处,我舅舅舅母就等着他成家抱孙子呢。”
这也太快了,八字还没一瞥,孙子都出来了。我好像真把问题想的简单了,屁颠屁颠就跑到千里之外的福建来了,我还真没有意识到我这么快久要见家长了,那么不久的将来我也要带他回我们老家么?原来恋爱真的不是两个人的事情。我觊觎已久的珍品已经得到手了,这是梦吗?我怎么没有那种天崩地裂,神魂颠倒的热恋感觉呢。 很快就有了昂,因为接下来,我过了一段我记忆里这辈子都怀念的日子。
九日的家在市中心的一处花园洋房,小区的环境很幽静,八层的小洋楼,西班牙风情在设计师精雕细琢之下愈发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