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头撞在了进门的九日身上。
彤彤端着的玻璃盘子一下子扣在地上,碎的稀巴烂,刚洗好的葡萄啊,猕猴桃啊一下子滚的满地都是。她下意识地跳了一下脚。
九日提着笔记本,淡淡地看了一眼彤彤,淡漠地点了一下头,小心地绕开了满地狼藉,直直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师彤彤跟九日又狭路相逢了。
只见她梗着脖子,瞪着大大的眼睛:“你,你,你……眼睛长头顶上了啊,不知道看着点走路?”
九日一副‘我当你不存在’的表情。
我赶紧说:“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我想跟彤彤回去。”
“不想留残疾就静养几天,在医院观察。”他边脱外套边答。”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自然是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出。”
“ 可是我现在就想出院,在这住着多贵啊,太浪费了。”虽然是抱怨听着也像撒娇。
彤彤看我们围绕住院出院这个话题一直纠结个没完,在沙发上很不自然,咳嗽了两声提醒我应该是配角出来给个镜头的时间了。
“彤彤, 你下午还要上班的吧,我叫餐厅送饭来,随便吃一点,吃了再走。”
“不吃了,我才不当电灯泡。我下班再来,这儿好吃好喝的,你好好养膘吧,到过年刚好可以宰了吃肉。”
九日眼睛停留在Ipad上,慢悠悠地来了一句:“得此闺蜜,人生不幸。”
彤彤一下蹦到他面前,示威样的:“切,那你把她领走啊,我一个人还自在呢。”
我呆若木鸡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偏向谁了,这一回合应该算平局吧。
就这样幸福的在医院住了一周,脚背已经由紫米馒头变成青稞包子了,差不多消肿了,下地走路还不是很利索,有一点不受控制的瘸。彤彤每天晚上必来陪我,关键是营养伙食很好啊,还不用自己刷碗,搞卫生,还有很多零食,我俩跟住宾馆一样,在医院里蹭吃蹭喝一个礼拜。
我发誓这一个星期里,我一点没想念幼儿园,没有想念那些同事,除了救我未遂的达子,喂我吃止泻药的周蕾。唐长老倒是派来助理口头慰问了一次,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再也没提报销的事儿。
这个事件应该不大吧,报纸也没新闻呢,估计是没事。
脚好了,手肘也结痂了,弯曲的时候还是会疼的龇牙咧嘴的。我想,该出院了。
在医院的最后一晚,彤彤来大姨妈了,在家里疼得爬不起来,说起大姨妈,她不止一次抱怨,要下辈子做个男人,一不用来大姨妈,二不用生娃,三不用穿bar。
那天晚上因为彤彤没在医院陪护,所以成为了我人生中又一个历史时刻。
七八点钟,我在走廊上秤体重,看到九日在医生办公室跟医生谈话,他们好像很熟的样子,九日背对着我,医生的脸色很沉重,在劝着他什么,他一直在沉默。
我脑子里想着杀你说的话。柳希希为毛就不是他的孩子,难道他老婆不能生育,是捡来的,或者柳旭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孩子不是自己的,所以要离婚?那他干嘛对希希那么好?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的心开始拧巴,这感觉,让我找一个接地气的比喻。就像一锅煮烂掉的面条粘在锅底,而这口锅是从电视购物花了几百块钱买的,小心肝儿因为心疼这口锅,疼痛感剧烈。
我一瘸一拐的回到病房,天花板有一只小飞虫狂躁的飞舞,停留,再飞舞,你丫敢不敢飞低一点,我一鞋板拍死你。
虫子还没打死,九日就进来了。
“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你的秘书sunny告诉我,你要跟她结婚了?”我鼓足勇气问。
他顿了一下:“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
他当场就否定了杀你的话,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杀你为什么要撒谎,她一撒谎很容易就被戳穿的啊,杀你的智商不至于低到这种程度。难道是她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