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他也站起来,跟在我身后,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让我意识到他离我的距离只有两步之遥,我一回头就能撞上他。我还真想恶作剧一样回头站定,悴不及防地撞死他。
直到此刻自尊心被践踏的不成样子,为什么我都贼心不死,还幻想他能让希希留在我们幼儿园,能有机会再瞻仰他那张冷冰冰的臭脸。
希希在操场上,两个老师带了几个孩子在陪她玩老鹰捉小鸡。
四岁多的孩子在平地上还容易摔倒,没有距离感,会撞到滑梯上,也不听老师指挥。抓了几次都没有抓住“小鸡”,她显然生气了,愤怒的用手打领头的“鸡妈妈”,用牙咬,然后就睡到地上打滚儿。老师蹲在地上试图拉她的小手,被她胡乱地推开了,这个孩子脾气异常地暴躁,没有耐心。
九日,哦不,是柳旭先生心疼了,加快了步子朝希希走过去。
我制止了他。
“如果你为孩子好,就不要去,让老师跟她沟通,最好是自己起来,因为不是其他人的错,不要惯着她从小养成很多不好的习性,我再观察一下。”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问:“什么?”意思也许是好奇,也许是,你有资格说我的孩子吗?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都不会改变你的决定。但是我还想多管闲事地问一句,希希是不是剖腹产出生的?”
他深思了一下,终于有点耐心,沉沉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夸张地说:“哇,你想知道?你也求求我啊。”
他像没听见一样,偏过头去看其他地方,又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死样子。
“真没劲,开玩笑的。通过观察,希希表现出来的很多问题都符合感统失调的症状,比如打人,咬人,达不到目的就大哭大闹,不合群。有些孩子是先天原因造成的,通常剖腹产的孩子缺失了产道挤压,这个人生第一次也是最重要的触觉接触,然后加上没有母乳喂养,孩子的皮肤很少有机会与母亲的肌肤相亲,都不利于孩子的触觉发育。还有些是后天原因导致的,比如喂养方式和父母的教育上的一些误区。”
我一口气说这么多,特别顺畅,还配合了一些手势,所以自我感觉还是良好的,就像又回到了唐长老逼我们每次培训课完都必须站在投影仪前讲心得一样,还是有用处的啊,我在心里隆重地给唐长老鞠了一躬。
他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皱着眉头,也许是思量我到底是真专业还是满嘴胡诌。
“这个在学术上叫统合失调症,当然这不是疾病,要确定孩子是否有这方面问题,要经过专业量表测试和活动观察,如果是,要及早矫正的,否则会影响孩子一生,您回去上网查一下吧。”
也许是我态度相当诚恳,他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
恰好我抬头看他,我看的很真切,他确实点头了。第一次由挫败感转为认同感,我有一丝丝的欢喜。我一下子就回到第一眼看见他的心情。
他的鸡冠头发型在阳光下那么霸气,露出光洁的额头,用半瓶发胶都不一定能固定成那个造型。虽然时刻保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是你说怪不怪,这个人就是有种神奇的魔力吸引你对他产生好奇,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怎么有那么特别的男人呢,到底是各花入各眼。
唐长老拉着满身是土的希希走到我们面前,以为没有回天之力了,想要速战速决,带他去财务室退费。
“不退也可以,换两个条件。”虽然是冰冷的口气但内容还是让人欢喜的。
“您说,您说。”唐长老也有点意外的惊喜,眼角的皱纹堆成一朵菊花。
我头点的像鸡啄米,十个条件也行啊。
“第一,希希放在沈蔷薇的班上,如果再出事,请马上开除掉她。第二,关于医药费……”
我特别殷勤地打断他:“医药费我来赔,多少钱?”
他报了个天文数字。
什么?我没听错吧,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有钱就这样可劲儿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