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一生,都能遇到无数的人。或美或丑或胖或瘦,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可总会有那么几个,你此一生,只需一眼,便能将他记下,任风吹雨打,任时光荏苒,依旧印象深刻,透彻骨髓。
不得不承认,叶欢当真从未见过这般妖冶如莲的男子,从未。斐子笑的温润如玉在眼前男子的邪气肆意中,亦轻而易举得就被比了下去。
却见眼前男子一袭月华白衣,幽深的双眸分外清冷,丝丝寒气从他周身散发而出,如三寸冰莲,甘冽又妖冶,堪堪一看,好似寒雾弥漫,可气质却偏生又冷洌如泉,宛若妖仙。
若不是此时这深秋的低温让叶欢泛着冷,她当真以为自己已经离了人世,在九天宫阙中,见到了天上的神仙。
天际浓郁得如一副泼墨山水之画,几多缱绻,犹可见不远处苍郁万年松这般挺拔,枝叶尚在风中微摆,他站在她的对面,居高临下,带着傲,双目幽深,这般好看,堪堪一眼,周身所有的景致便颓了颜色,再美的景色亦不过是他的衬托。
衬得他俊若神祗,目若繁星。
叶欢瞧得有些呆,目光亦是不由自主得看着他,任她如何努力挣扎,皆移不开眼去。
流月早已没了前一刻的气势。叶欢站在她身后,甚至能看到她拔剑的手有些颤抖。她拔出剑,站在他对面,努力维持声音的凛冽:“来者何人,竟敢来我流明宫造反……”
可不等流月将话说完,跪在地上的前任宫主却已抬起头,一声怒斥:“放肆,流月,如今玉九白公子已是流明宫的宫主,休得以下犯上!”
玉九白,玉九白……大漠风沙几多载,风情不过玉九白!——玉九白,果真如说书人所言,长着一副妖孽祸国的长相!
叶欢愣愣得望着他,一时竟忘了回神,冷不丁得竟和他四目相对!
哪曾想,玉九白望着他,竟轻挑起饱满的红唇,微眯眼,邪邪一笑,眸中透出的不知是兴味还是诧异,与她对视了许久才收回眼去。
“我瞧你这流明宫倒是颇和我的眼缘。”玉九白的声音如他人般凉薄空灵,但似乎还夹着一丝兴味,“既然宫主将宫主之位交托给我,在下自当竭尽所能打理好宫内大小事务。”也不知是否为叶欢的幻觉,她总觉得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往她附近流连。
……别告诉她这玉九白也被付清雪的外表所迷惑,对她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了!
念及此,叶欢额头冷汗涔涔,心中不禁发虚。
“凭什么要交给他打理!”凶美人流月再次炸毛,咬牙怒对跪在地上一脸谄媚的前宫主。
这前宫主长相路人,勉强可算儒雅,可惜此时他这般卑贱的状态,将那仅存的一丝儒雅也破坏了殆尽,瞧上去猥琐又可怜。
“流月,!”前宫主一边说一边狠狠得瞪了她一眼,“你再顶撞,宫规伺候!”
“哼!”流月四周开始泛杀气,转身对玉九白冷声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
流月的话未说尽,叶欢只觉身侧突而泛起一阵冷意,等她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竟望见玉九白已到了流月面前,修长的左手扼上了她的喉咙。
玉九白低笑一声,语气竟出奇温柔:“不是我死,便是……什么?”
流月浑身一滞,哑口无言,脸色愈加难看。
玉九白收回手,侧过身,径直向着叶欢而来。
叶欢停驻在原地,双脚仿佛生了根,见他慢慢走向自己,竟是寸步难行,全然忘了反应。
他站在她面前,唇角弧度慢慢加深,狭长的凤眼中似有暗流涌动。又伸出手,轻挑挑起她的下巴,弯腰靠近她,好闻的青草香如排山倒海般向叶欢倾泻而来。
他在她耳边说:“我瞧你倒是顺眼,如此,便由你照顾饮食起居吧。”
等到玉九白嘴角含笑冷艳退场,一阵凉风刮过,方吹得叶欢回国了神。——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产生一种即将要照顾玉九白那妖孽饮食起居的幻觉?!
“啧啧啧。”一道刺耳声音响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