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躯笔挺,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他徐徐向她走来,嘴角依旧带着笑:“贵妃,随朕回宫。”
叶欢不理他,无言以对,任由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之中扩散开来,最后蔓延。
“莫非贵妃还未瞧清状况?”斐子笑嘴角的笑意突的消失,将将一个眼神示意,身后便有暗卫上前,一把将她的身体抓过,然后,手中泛着冷光的长剑对准了玉九白的心脏。
“不!别!别杀他!”叶欢满面惊惧,瞬间忘记了方才的自己还打了眼前这个男人一个巴掌,一下子就跪倒在了他的面前,手紧紧抓住斐子笑的袍衫,泣不成声,“别杀他,斐子笑,别,别杀他!”
斐子笑缓缓蹲下身来,伸手扼住叶欢的下巴,阴柔道:“你叫我什么?”
叶欢惊骇,急忙改口:“皇,皇上!”
“呵。”斐子笑一声冷笑,“好好想想,该叫我什么。”
“——夫,”叶欢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说话声音都在颤抖,许久,才完整说了出来,“夫,君……”
斐子笑轻轻摩挲她的下颌,眼神再次放柔:“你跟我回宫,我便放过他。”
“好,我跟你走,现在就走,只要你放过他!”叶欢瞬间回道,声音有些凄厉。
“你倒是迫不及待。”斐子笑放在叶欢下巴上的手慢慢加重力道,叶欢吃疼,双眉皱紧。
斐子笑甩开她,再次站起身,眼神冲着那暗卫瞥了一瞥,那暗卫一个点头,便将手中长剑一移,堪堪挑断了玉九白的手脚筋脉。
叶欢面上血色尽退,什么都忘了,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玉九白因痛苦而扭曲的侧脸,浑身再次被一阵猛烈的呕意所袭,眼前一暗,她侧跌在地。她努力甩了甩头,再次伸手拉住斐子笑的衣袍,哀求道,“斐子笑,别杀他,别杀他……”
斐子笑弯下腰去,将叶欢横抱而起,看着她,嘴角再次浅笑:“乖,随朕回家。”
她的身体被抱起,视线被他的身体所遮挡,阻断了背后的境况。
他伸出手指,轻轻擦拭她眼上的泪水,叹了叹气:“你若再哭,我便当真让人杀了他。”
叶欢瞬间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再发出声,又闭上眼去,干脆将脸埋在的手心里。
斐子笑眼神阴郁,但没有再出声,只是抱着她的手,再次紧了一紧。
远处,有一骏马,骏马之上,有一座撵,明黄之色,鲜艳威武。他将她抱上车,声音波澜不惊:“起轿。”
骏马应声而起,马车应声而动,平平缓缓,不疾不徐。
斐子笑轻轻抚上她的脸部轮廓,又将手抚上叶欢的耳垂,低声喃喃:“怎得最近耳垂多了颗朱砂痣……”
区别于玉九白粗糙的掌心,斐子笑的指腹柔软,他轻轻抚过她的侧脸,看着她不知何时沉沉入睡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自己感到心疼,还是为叶欢。
大抵……是为了自己吧,他如是想。他将视线转移向了愈加阴沉的天际,看着黄昏始临,封魔时刻。看着西边一片血红的余晖,看着那朵朵阴云急促在空中掠过,黑云压城。
一直过了许久,他才将眼神收回,转而看望前方。
她本该属于他,所以他,注定是赢家。
马车一路向南,途中经过几所皇家别院,休息一夜,然后第二日天未亮透,便再上路,马不停蹄,连一分钟都不曾浪费。
叶欢面无表情得任由斐子笑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可她却已懒得再去同他计较,他想如何,便随便他好了,他带她回宫,她便回宫;他要她做什么,她便作什么。
反正,反正只要狐狸还活在世界上,她便有足够的理由撑下去,不管过程如何,她只要保住结果就够了,只要能保住他的命,就够了!
豪华撵座轱辘之声从未断过,一路进了京,路过昔日的太子府,最后,笔直又飞快得,行驶进了大大敞开的宫殿大门,深宫的幽冷气息瞬间朝她扑面而来,激得她微不可闻得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