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京的时候已经午夜了。初冬的北京晚上有点瑟瑟的冷,一下子有点适应不了,我找出在丽江买的锦缎披肩却发现在这样的都市里显得很是突兀。看着人们疲惫的身影,匆忙的脚步,我恍然大悟,有些景色有些人,终究是用来怀念的。
清风来接我。一路沉默不语。路灯孤独的照着寂寥的高速路,稀疏的车,安静的可怕。我想兴高采烈的的跟他说:亲爱的,想死你了!或者煽情的说:这么晚你还来接我,感动死个人了。或者坏坏的说:你和你弟弟哪个更想我呀?
总之,潜台词就是,忘掉那些不愉快,我们重新开始吧。
但是一坐上副驾驶,有点冷,清风开了暖风,车内循环。本来心里暖暖的,我的味觉却不识趣的出卖我了。刚才那些台词都被pass掉了。我脑子里挂满问号,车上的香水味道来自DIOR的毒药,还是午夜毒药。那么熟悉,于我却是那么刺鼻。
好吧,我承认我太敏感。可是,我知道这个味道是因为素素,你敢说不是太巧合太狗血了?我们一起上班的时候她就用这个味道的香水。就好像小时候家里做了红烧肉那个味道一样诱惑。19岁发育成熟以后第一次知道有些味道对于味觉那么受欢迎,用素素的话说,衣服可以不值钱,但是女人要有属于自己的独特并且适合的味道,这样你俩扒了衣服在床上他才记得住。我十分不解的问:那你是要追求个什么效果呢?素素鄙夷的看着我说:以后这个男人不管跟谁上床,都会在关键时刻想起你的味道。
我表示我中毒了。
无聊的时候你玩单机小游戏吗?我怕玩扫雷游戏,明明是知道有雷,提示就在旁边一格,手贱非要去点,结果炸的满天飞。关键是还要重新再来,再炸,反复几次,我厌烦了。不玩了。我想打电话给素素,能不这样玩嘛?
哎,手机木有电了,也开不了机了。
我侧身看着我身边驾驶座这张英俊俊朗的脸,这两年岁月又给他凭添了一些成熟和果敢。他也借看右后视镜的机会,看了我一眼。
然后腾出右手摸摸我的头,说:“傻丫头,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我心里从来都是没有城府的,好像如鲠在喉,有话一定留不到过夜,上学的时候人送外号:直心眼子。为这事还挨了不少白眼。我一直琢磨怎么能不提素素,但是又暗示我知道素素把毒药和荷尔蒙的味道留在了清风的车上……
我自己安慰自己,是不是我想多了,可能他的同事或者客户刚好用了和素素一样牌子的香水?就算是素素,会不会电脑又坏了来请清风帮忙修。素素都跟钱勇订婚了嘛,不会那么没有节操又一次犯错误的。
“谢谢你俩来接我。”我说的很委婉,如果他说还有谁?我就说还有素素啊。素素虽然没到,但是她的香水跟你一起来接我了。我之所以不直接了当,怕等下吵起来,他说一句随便你,就把我撂高速上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不担心劫色,关键是黑灯瞎火打劫的眼神不好看不清万一误判到美色的一类就比较危险了。
“大半夜别吓人好不好,说的我毛骨悚然的,小坏蛋。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弟弟来了。”
我目光下移45°,果然看见安全带下行十公分的斜坡位置牛仔裤支起了小帐篷。
“呃,看见了。”
他瞟了我一眼,突然大笑起,说:嘿嘿,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我老家的弟弟,以前跟你提过的,清阳。刚毕业,来找工作。
“清扬?瞧你哥俩这名字,一个卫生纸的牌子,一个洗发水的牌子,你家是开日用品超市的。”
“我之前还真没有注意这个。我还要告他们侵权呢,这俩牌子加起来也没有我哥俩历史长啊。”
好好的点着火正按照我的预想在一点一点冒烟,突然被人一脚踩灭了,再也不好意思点了。不过,现在这个氛围还挺受用,如果忽略这个该死的香水味道的话。忍忍吧。
“清风,我们离开高碑店有多久了?”
“三年了吧。我们俩认识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