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切不行吗(2 / 3)

白大褂一展一收,扬起的风吹动沈安然脸侧的碎发,她偏了下头,眼睛被什么晃了一下。

仔细一看,是诊服上那男人刚放上去的一枚金色的名牌——乔孤诣。

三个板板正正的宋体字,后面跟着两个蝇头小字:教授。

沈安然手指微收,将头扭向窗外。

错开视线的瞬间,她似乎看到男人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几不可察,以至于她再低头回想,总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男人走进诊室,张杨嗤了一声,扯了扯沈安然的双肩包,盯着她一脸可疑的红晕问:“沈安然,你认识他?”

她摸了摸要熟的脸,有气无力地哼了声,“算是吧。不过……他不认识我了。”

十六年的时光,足可以让一个人忘却另一个人,何况,当时他们都还那么小。

“哟,沈安然,你这是有故事啊?你俩究竟啥关系?”

故事。是啊。真是有些故事呢。

至于关系……

沈安然想了想,慎重地回答,“他是我债主。”

张杨一个大跳退开,远远地打量沈安眼,“卧C……”

沈安然翻了他一眼,张杨把后面的动词吞进肚子里,崇拜地抱拳,一脸谄媚地问,“沈安然,你能不能教教我,让一个债主忘了你,你是咋做到的?”

沈安然把手心里快攥干的湿巾扔进垃圾箱,捏捏眉心,“八岁欠的债,你恐怕来不及学了。”

真是个让人生无可恋的答案。

张杨望望天,想起沈安然刚才看到她债主时有些“饥渴”的眼神,打听八卦的嘴张了张,还没等问,就瞧见不远处,又一个长相周正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沈小姐,好巧。”那男人看到沈安然,停了脚步,打了声招呼。

沈安然还沉浸在回忆里,被这一声生生拉回来,抬头看到男人的脸,连忙把贴在墙上的后背收回来,有些尴尬地笑笑,“薄先生,是您啊……真是对不起,我这里的确是有急事,所以……”

正说着,急诊门开了,乔孤诣从里面走出来,见薄景深和沈安然说话,脚步微滞了下,神情有些狐疑。

“呵,巧了,沈小姐,您别跟我道歉了,您刚撞的那辆车啊,是他的。”薄景深冲乔孤诣抬了抬下颌,一脸的玩味。

沈安然:“……”

一小时前,她接到张杨电话说李想的“老二”受伤时,正在做家教。

试用期才第一天,她就半路甩下那小学二年级的熊孩子往医院跑,到了停车场时,一边惦记李想的伤势,一边回想熊孩子屁颠颠送自己出门时不怀好意的样子,一不留神,自己的小电驴就怼到前面一辆大越野的屁股上。

说实话,看到车标的那一刻,尽管薄景深帅得惨绝人寰,她还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在车屁股上面。

乔孤诣接过薄景深扔过来的车钥匙,一缕碎发斜在眼前,声音低哑,透着一股子清冷,“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薄景深打了个响指,将递钥匙的右手收回,指着沈安然的方向,手腕一顿,手指下垂,做了个漂亮的示意动作,“这小美女叫沈安然。”

之后薄景深冲沈安然挥了下手离开,背影潇洒,枪手步态,招惹得走廊里的女人不时回过头去看他。

沈安然慢慢收回视线,轻轻掠过乔孤诣,停在张杨身上。

张杨面贴着医院惨白的墙假装自己是壁花,满目戚戚,他还来不及为沈安然认识这么帅的两个男人鼓掌,美景这么快就幻灭了。

沈安然,你这回可不是八岁欠债了。

没义气的玩意儿。

沈安然心如死灰,把眼神从张杨身上收回,再去看乔孤诣,张嘴嗫嚅着想道歉。

话还没说出来,就见乔孤诣朝走廊远处一指,“过来一下。”

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苍惶地后退了两步,撞到张杨的肩上,张杨扶了她一把,就听乔孤诣说,“病人家属,过来。”

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