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的主意是周氏出的,好不容易找到个穷酸秀才,谁知那秀才真有一肚子墨水,苦想三日得出一篇治水策论。
策论请教过几位先生,无一不夸江荣轩是国家栋梁、未来支柱,江荣轩才屁颠屁颠的递上去。
怎么到江霖舟这,就变成不行了呢?
江荣轩向来怕这个妹妹,说清原由,还洋洋得意。
江霖舟越听越生气,骂道:“狗屁策论!什么叫建坝阻拦,要是能建坝还用的着你!赶走百姓,征税,你想我乌纱帽不保,满门抄斩吗?还不如我先了结你这个逆子!”
说着又要提起木棒发火,最后被江荣锦劝了半天才罢休。
后来江荣轩被赏了十大板,周氏也被处罚月钱,说教子不严。至于扶正的提议,容他想想再说。
东院,周氏看着躺在床上呻吟的儿子,暗自抹泪。
“这事跟你哥哥一点关系也没有,老爷怎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周氏拉着江荣锦,抽噎着。
江荣锦无奈的叹气:“这事怎么不与女儿商量呢?”
“百花宴在即,娘哪敢打扰你。我可是三番四次的确认,连我看了也称好,怎么就……娘本想借这次机会,能扶正,你去了宫里不比江荣棠矮一头!”周氏恨铁不成钢,这密信的内容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江荣锦深思:娘定然是保密万分,看来密信被调换了,难道是走漏风声,被有心人拿走了?
这事知道是谁也是哑巴吃黄连,实在令人头疼。
罪魁祸首江荣棠此时站在热闹的城街上,抬头看着牌匾上“鸣雀阁”三字。
心素不知一自家小姐是何意,问道:“小姐,这是哪儿。”
鸣雀阁第一次听是通过大姐,她嫁去安庆侯府后,两年之内肚子没有动静,四处打听,有人介绍鸣雀阁能帮助她。
大姐拿了个怀孕秘方,二年便有了喜。
江荣棠眯眯漂亮的眼睛:“挣钱。”
进入鸣雀阁,人人围在桌前,每刻有人金盆满贯,喜笑颜开;有人输得家财败尽,身无分文——竟是个赌场。
心素穿着一身湖蓝长袍,头发束起,一副白嫩书生的模样。她吓得立马小脸苍白,拉着江荣棠的衣袖:“小姐……公子,我们快走吧。这要让老爷知道了,不打断您的腿啊!
很快有个小二上前,见她女扮男装,也不戳破,笑眯眯问道:“公子,赌钱还是斗鸟?”
江荣棠摸摸她嘴边的小胡子,压着声音:“找你们掌柜,看个好东西。”
小二立马反应过来,这种事一般人不知道,他们有专门的圈子,看着她面生,许是被介绍来的。
他笑:“公子是生客吧,我们掌柜忙,已经一个月没来了。本店有朱先生处理,包您满意。公子这边请。”
江荣棠被小二领着上了二楼,到了个偏僻的雅间,他道:“请公子稍等,朱先生马上就来。”
心素见小姐不仅进了赌场,还要见什么朱先生,有些虚了,哭丧着脸:“公子,您胆可真大,我们要是在赌场被卖了都不知道。”
“看来这位小公子对鸣雀阁不信任啊,要不再劳烦择选几家?”门口进来个青衣男子,疏朗轩举,身材清癯,应该是小二口中的朱先生。
“不必了,鸣雀阁在业内诚信第一,保密第一,在这最是保险的。”江荣棠摇头。
朱先生见她衣着不凡,跳过鸣雀阁办事开价高的话,点头道:“姑娘想当何物,或是想知道什么消息。”
江荣棠也不惊讶,如果连她是个女子都不知,实在不可浪费时间。
“身份方便罢了。”江荣棠顿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信封。
朱先生讶异戳穿她身份的平静,很快恢复专业态度,仔细阅读后,朱先生再抬首,看着江荣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他前面以为她同平常女子一样,求取关于夫家的消息,不然就是什么美白秘方,谁知……
朱先生看完后,郑重收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