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被取出过,自然是需要写说明的。
“OK。”向寻在这一点上很痛快,反正到时候真正要写说明的也不会是他,等小周写好他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冷杉拆开封口将里面的证物取了出来,正是那条曾经挂在死者脖子上并致其死亡的手机充电线。“手。”冷杉一边将卷起来的充电线拉直,一边面无表情地对着朱衍道,既没有害怕,也没有迟疑。
小周已经迅速地移位到朱衍的身后,大有如果他不配合就用强的意思。
朱衍垂着眼,面无表情的,还是那样颤巍巍地将双手举了出来,然后摊平。冷杉比对期间,他没有抬一次眼。向寻却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盯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快速滚动的眼球。
直到冷杉将证物又重新卷好,塞回了证物袋,才拿出自己的录音笔,点开录音键,说道:“证物B-xx180514001比对,比对结果,与被检人手部痕迹完全吻合。”说完,冷杉将录音笔揣回了白大褂的衣兜里。这句话,也正是之后她用红笔在朱衍检查档案的手部勒痕打印图片旁重点标注的一句,“与证物B-xx180514001比对吻合。”
“还有什么话说?”向寻冷笑着看向朱衍。
朱衍仍旧微低着头、垂着眼,只是他眼球的滚动速度更快了,睫毛眨动得更频繁,鼻尖甚至都冒出了点点冷汗,可是沉默半晌后,他开口的话仍是半带着哽咽的一句“我不知道”。
向寻却突然“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一甩,开口大声骂道:“你不知道个屁!人就是你杀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不死心?”
向寻这一下吓了屋里的另几个人一跳,尤其是冷杉,写字的笔都停了,傻愣愣地抬头看着像突然抽风似的向寻。小周倒是没什么反应,除了一开始骤然被向寻的大声惊了一下之外,始终是平静地看着向寻吼人。
朱衍在向寻的怒吼声下急急忙忙地抬起头,慌乱地摇着双手,“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人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杀的,我醒来她就死了,已经死了。”听朱衍的声音,分明是又要吓哭了似的。
向寻挑起一边唇角,冷笑着看向朱衍,“哦?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打什么急救电话啊?”
“没有,没有。”朱衍慌乱地直要抱头,“我想救她来着,我想救她。可她,可她就躺在那里。”朱衍仿佛又回到了下午的现场似的,双目圆瞪,双手向前伸着,手指指着不知名的地方。“我不敢碰她,我只能打电话。对,我打电话,然后,然后他们来了,就说她已经死了。”朱衍哼哼唧唧的又要哭,可是也只剩下哼唧了,他红肿的双眼已经挤不出一滴泪水。
向寻翻个白眼,坐回椅子里。
妈的,没诈出来!
冷杉见向寻突然坐下不说话了,不明所以地看向一旁的小周,才发现小周要笑不笑的表情颇有几分要憋出内伤的意思。冷杉瞬间明白过来,这应该是向寻审讯中惯用的伎俩,不过显然这次是没管用。
冷杉又看了向寻一眼,什么也说的继续低头写自己的报告了。她是准备把报告就在这里写完,然后直接给向寻的。
审讯室里一时陷入了沉默中,只能听到冷杉纸笔间“唰唰”的书写声,和朱衍偶尔发出的一两声抽噎。
谁也没说话。向寻就目光深沉地看着朱衍时不时地抽噎一下;小周则不明所以地看着向寻,既然向寻在,自然是不用他自作主张的;冷杉则是一直低着头奋笔直书。
十几分钟后,冷杉停下笔,拿出手机给自己的报告拍了张照片,这才伸手将报告递给向寻。“给,朱衍的检查报告。”
向寻接过,弹了弹手里的几页纸,调侃道,“呦,还是手写版的,挺值钱啊!”
冷杉闻言皱眉,“你要是看不懂我的字,我拿回去整理好打印版再给你。”说实话,如果不是考虑到向寻正在审案可能着急用这份报告,她也不会在这里写这半天。谁让她的办公室离这里比较远呢,她一来一回就要二十多分钟,再加上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