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真好。
学着谢五郎说话,就白得了一个镯子。
“咳咳咳——”
谢老夫人浅浅地喝了一口茶。
似是呛到了,老夫人又咳嗽了几声。
谢择弈上前来,关切地拍了拍母亲的背。
谢老夫人摆摆手,随之,笑着说起,她此番,是为儿子婚事,从定州回望京,可能很快,便会启程回定州。
若是在她回去之前,新妇怀上孩子,对谢家,那便是个大好消息。
若是未能有孕,倒也无妨。
谢老夫人会在定州的寺庙,为整个谢家祈福。
简而言之,桑觅的内宅生活,将平平无奇。
——
谢择弈因这门喜事,休假几日。
这几日里,他都可以陪着桑觅。
在与桑觅回门拜访岳丈一家之前,谢择弈带着桑觅上街采买。
到望京西十一街时,马车停在了道口。
两名小厮来到了红鬃马旁,规规矩矩地站好。
谢择弈先下了马车,正好接住了桑觅。
一副时时担心桑觅会被磕着的样子。
桑觅不知道要买什么。
望京城西,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她看来乏善可陈。
集市街道宽敞,两列宗亲贵族的马车并行,也绰绰有余。两旁店铺大开,商摊整齐陈列,热闹非凡。
谢择弈牵着桑觅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说着话。
桑觅听懂了一部分。
剩下的一部分,不想听懂。
她视线一转,落在不远处的西凉风格小摊前。
小摊上,陈列着从边关凉州运来的弯月匕首。
谢择弈很快注意到了她的视线。
“觅儿喜欢?”
此时摊贩小哥看见有客靠近,忙端起自己的小弯刀,轻轻拔出。
“这位公子,可得好好瞧瞧我这刀,这可是关外异族人打的好刀,小巧便利,削铁如泥,那伙异族人拿自己的好铸术,在凉州换了银钱和吃食,这批小刀后来又被凉州商队,用马车千里迢迢拉回望京,卖完这批可就没有咯!”
桑觅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刀,不喜欢。”
拔出来一瞧,桑觅就知道了。
这刀,徒有其表。
明显就是望京哪个不知名的锻房打出来的。
不够锋利,杀起人来够呛。
削个果子都怕起豁口。
比不上她的手刀一点。
谢择弈握紧了她的手,牵着她离开。
一面走,一面又给她解释,如今大胤国富民强,各地商贸发达,相应律令法条也很完善,除了某些违禁物品之外,什么东西都会有商贩进来抛卖。
桑觅忽而道:“杀人,要用刀。”
谢择弈轻轻笑了笑:“倒也不是非得用刀。”
“噢。”
桑觅还蛮喜欢用刀的。
她转念一想,又问道:“杀人怎么判?”
于是谢择弈又开始给她解释。
“若是命案,得先审理,确认杀人凶手之后,依法处置,谋杀、斗杀、误杀,则各有不同,一般情况下,蓄意谋杀,依大胤律令判斩首,由大理寺正监斩。”
桑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只正被他牵着的手。
“你不查杀人案吗?”
谢择弈说:“寻常案件,大理寺丞可以处理,一些疑难杂案,涉及宗亲贵族的命案,我会亲自审理,若是与朝廷密切相关的重大案件,过程则更复杂,大理寺将与刑部,还有御史台共同会审。”
桑觅若有所思,“噢,你查连环杀人魔。”
谢择弈沉思一瞬,道:“这说法也没错。”
桑觅补充道:“还有,跟宫里有关的命案。”
谢择弈说:“宫里没那么多命案。”
桑觅没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