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音这才发现,在那群人中,站着一位衣着不凡、目光如炬的男子,看那气势显然不是随从。
她猛然想起,这正是那日茶寮中带有凌厉之气的黑衣男子。
方彦看到韩良的那瞬间,却不禁浑身僵硬,心中一颤。
这韩良怎么在此,莫非那赵家公子,是景都那位。如果真是的话,那可就是个大麻烦。
韩良的眼光也落在了方彦身上。
他消失两年,自己遣人苦寻不得,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此地,还与此女子有所来往。他们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陆菀音望着那名男子,淡然道:“我尚未成婚,但已定亲,县令不知此事也属正常。我未婚夫不日便会来接我成婚。”
韩良却又开口道:“可大姑查过,你尚未有人上门提亲,既未提亲,何来定亲?”
陆菀音闻言,咬了咬唇。
沈卓文家在景都,他曾言待回景都安置妥当,便会遣人来提亲,接她前往景都成婚。
这定亲一说,不过是她为了推拒他人而编造的谎言。
她虽不懂此地婚嫁习俗,但也明白提亲了才算定亲。但她与沈卓文有约,于她心里,与定亲无异。
“即便如此,我已有心上人,我无父无母,此事我自个决定即可,入府为妾之事我不接受,请回吧。慢走不送。”
言罢,陆菀音便抬脚进了屋。方彦看了韩良一眼,随即跟上。
韩良看着方彦跟着她进了屋,心里不禁暗自揣摩,这方彦看起来与这女子关系匪浅,他留在此地,莫不是为了她。
陆菀音为方彦倒了杯茶水,满脸愁容:“你估摸卓文还要多久才能来接我?”
方彦望向院子里的人,心绪不宁,但仍强装冷静:“我估摸着,起码得两三个月。”
他心里还有话未说出来,这还是沈卓文顺利解决那件事的情况下,如若不顺利,只怕向她提亲一事,还不好说。
那媒婆见状,知陆菀音意在拒绝这事,便上前对韩良说道:“韩公子,这家姑娘已有心上人,我看这姑娘不会应承。”
韩良往屋内看了一眼,对媒婆说道:“先回去吧,看看赵公子的意思,再做打算。”
她虽是孤女,并无近亲,但是婚嫁一事仍可由官员介入。这女子若实在不答应,便让张县令来做安排。
翌日,方彦刚回到小院,便见赵淮安坐在了屋子里,自顾自地喝着茶,韩良伫立在侧。
方彦先是一惊,随后跪下磕首:“属下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居然还真的来了。那要纳陆菀音进府的莫非还真是太子殿下不成。
赵淮安瞥了他一眼,又抿了一口茶:“一别两年,你倒是过得潇洒。这山野村间可还好玩。”
方彦头也不敢抬:“属下知罪,属下甘愿受罚。”
赵淮安晃了晃手里的茶水:“违抗军令,私逃军营,这罪。你可受得住。”
方彦微微一颤,没有说话。
韩良看着赵淮安的脸色,心里紧张不已。
这方彦本是他的副将,与他如同兄弟一般,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两年前他突然不辞而别,没想到竟是来了这里。
只是,方彦与他情同手足,他不能让方彦死了。
他一把拔出腰间的剑,指着方彦:“太子对你我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情,岂是你一句甘愿受罚可以带过。”
“你与我都曾立誓,一辈子效忠太子。你却不忠不义。我作为你义兄,在此亲手了结了你,也算全了我们的兄弟之义。”
赵淮安不动声色,抬头看了韩良一眼。
他还真当自己看不出他意图维护方彦,保住方彦的性命吗。
赵淮安放下手里的茶杯:“孤只问你一句,你可愿回来。若你愿回来,那便去领了那四十军棍,其它的孤既往不咎。”
韩良见方彦不言,厉声说道:“太子仁慈,承诺你若回去,你违抗军令,擅自离开军中之事,他不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