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4)

在棕榈海岸的一片棕榈树群的旁,单门独院耸立着一幢铁灰色的楼院,它的造型很独特,具有一种不同凡响的威严气势,楼里居住的是将军夫妇一家。海平市民称它为“将军楼”。这幢楼具有不寻常的来历,它原是国民党的一位上将的府邸,1949年,解放军解放了海平市,带领攻打海平市的这支队伍正是孙之涛军长,这位国民党上将溃退台湾,孙之涛便住进了这幢楼,五年后,孙之涛晋升为将军,这幢楼便有了“将军楼”的称呼。在这幢楼里,将军夫妇一住就是40几年,孙野和孙楚心,包括他们的第三代孙凡凡都是在这幢楼里出生并度了他们的童年、少年和中年。

夜,时针指向11点。卫平躺在床上,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眉头明显不悦地皱皱。儿子孙凡凡在她身边已经熟睡了。孙野却还没有回来。

孙楚心的卧室在二楼的另一侧,她的小花格窗口面对着那片棕榈群,从这里,还可以看到沙滩和大海。此刻,孙楚心并没有入睡,和卫伟分手回来后,她的手里就一直捧着那枚虎皮斑纹贝壳,眼里迷蒙着浓浓的相思……

卧室的小花格窗帘,在夜风中轻轻拂动着。孙楚心拨动了大提琴的琴弦,拉起了忧郁缠绵的曲子《温柔的爱》……

安子骑着摩托车离开了医院,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向棕榈海岸的车道,远远地,安子便看到了从“将军楼”里的小花格窗内透出的灯光,他骑至一棵棕榈树下停了下来,点燃一支烟,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小花格窗。

从窗子里,飘出了大提琴《温柔的爱》的缠绵忧伤的旋律……

安子望着小花格窗,不知过了多久,小花格窗的灯光熄灭了,安子这才骑车离开了。

午夜街头,安子骑着摩托车来到了一片老式居民区。距他不远处,有一间历经岁月沧桑的老式木板阁楼房,在一块只咫见方的窗口里,有灯光透出。安子望着窗口,疲惫的脸上释溢出温馨的笑纹。这是他的家,他和妹妹安可的家,虽然破旧,但却是一个可供歇息的温暖的归宿。他知道妹妹还在温习功课,再过几个月,妹妹就要参加高考了。

安子打开门,安可正盘腿坐在狭窄低矮的阁楼上温习功课。这是一间用要板隔成上下二层的小阁楼,有一个活动的小木梯可供主人自由地爬上爬下。安可住在阁楼上层,下层有一张桌子,一张单人床,靠窗口砌了个灶台。“小阁楼”虽然破旧简陋,但却收拾得整洁有序。墙上挂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兄妹俩小时候和父母的合影,一张是镶在黑框里已故的父母照片,还有一张是安子和孙野自穿迷彩服的合影,这张合影的背景是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在硝烟弥漫的老山前线战场。10年前,安子曾和孙野在一个部队,孙野是师长,安子是孙野手下的一名战士。他和孙野之间还有过战友间的生死交情,对安子来说,孙野是他最信任的大哥,他们之间情同手足,而孙野,则视安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安可听到声响,从阁楼上探出脑袋,“嗨,哥哥。”

安子,“都半夜了,还没睡。”

安可像只灵活的小鹿从阁楼上下来,“又是两宿没睡吧,瞧,脸色都发青了,我给你做碗面条。”

安子刮了一下妹妹的鼻梁,“谢了——我的小当家。”

安可张罗着做面条,安子在单人床上伸直了四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安可递给哥哥一条热毛巾,“说到家,哥哥什么时候给我娶回嫂子?别忘了你都28岁了。”

这个家的父母都已过世,爸爸死于一次公伤事故,母亲靠给别人当保姆养活两个孩子。在安可8岁那年,母亲由于生病瘫痪在床,为了不拖累两个孩子,母亲割脉自杀。从此,兄妹俩相依为命,过着相当艰苦的生活。虽然日子过得清贫艰苦,但是,兄妹俩相当争气,安子是刑警队里的出色警察,安可在学校年年都是优秀的三好生,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安可自母亲死后,便学会了买菜做饭,料理起这个两人之家的一切家务。安可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她聪明自信,比起哥哥安子的内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