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超男噎住了。
接纳幸福,也要敞开胸怀的。
超男自言自语道,我也要对妈好一点。
上了班,抽个空,超男给薛蓓打电话,咨询人寿保险的事,主要问四海妈这个年纪的老太太还能不能买寿险。四海妈年纪不算太大。
薛蓓仔细解释了基本情况,理赔的范围,还说要根据投保人的身体状况才能决定是否可以上险。
“那我妈可不可以也买一份?”多一份保险,多一份保障。
“还是看投保人的身体状况。”薛蓓说,“先在我们指定的医院做检查。”
超男说:“那我先让我婆婆去。跟你聊聊,然后再检查身体,如果能上就能上一个,反正他儿子出钱,我做这个好人”。
超男又问薛蓓的婚后生活过得怎么样。“你那可是嫁入豪门,跟我们不能比。豪门的媳妇做起来可比我这有讲究多了。”
薛蓓说什么豪门,小家小户的。
超男说现在我也想开了,我这农村婆婆倒是识时务,来到大城市立刻不张牙舞爪的了,生活本来就够难的了,再又内讧,还怎么过?只能抱团。又说:“姐我真羡慕你,不用跟婆婆住一块。我这倒想做孝顺人,买两套房子,婆婆能住妈也能住。可这房价,一套累得我腰都快断了。”
“我倒是想孝顺我妈呢。”薛蓓说,“老人在的时候,少计较一点。”
超男这才意识到提起了薛蓓的伤心事。又改口说温晓涛,“我早就听说你们家那位来不一般。”
“要什么不一般的,就一个上班族,服从命令听指挥。”
“非也,什么叫高门大户,那就是家里人多,各个行业都有,铺出去,就跟一棵树似的,那得有多条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晓涛他们家,哥哥在公安系统,姐姐在教育系统,还有嫂子,姐夫,哩哩啦啦,那真是网状结构不得了。”
“那跟我们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啊,姐,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路子有时候比钱还重要。蓓姐你可要帮我。”
薛蓓不解,问帮什么。
超男说:“蓓姐,我也知道你难刚嫁过去,关系还没捋顺,可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呀。你看我带那个学校,那孩子张牙舞爪的,上着课恨不得都能跳起来。我现在脾气坏,那就是职业病,但凡换一个好一点的学校,以我这教学水平,我还不进步飞速,直奔特级教师去了。蓓姐我跟你说我现在压力特别大,再过两年生个孩子,我这事业上还怎么往前走,所以必须在这之前把这一摊子弄好,弄出个格局来。这方面的事,我也是实在没法说,总不能跟朵儿张嘴,她一个女科学家根本就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民间的疾苦。”
薛蓓本来想拒绝的,可超男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再回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而且超男跟她多少年的姐们,她也确实是能帮就帮。
“回头我找找机会吧。”薛蓓说。
超男连忙千恩万谢,又说请客的事,一定提前告诉她,她好准备包间。
下了班,凑着吃饭的时间,薛蓓大致跟温晓涛提了提这事情。
晓涛倒不忌讳,说找几个问问姐姐,她在教育口,跟主管局长还算认识。不过不能打包票,充其量牵个线,之后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温晓涛又说最近可能跟沈伟合作个项目。
“哪个沈伟?”
“就是牛朵儿那同学,做外贸的,我们打算进口光缆。”
薛蓓还沉浸在晓涛给面子的喜悦里。只说谢谢。
“都老夫老妻了,说什么谢。”
“这才结婚多长时间,就老夫老妻了。”
晓涛温柔地说:“跟你结了婚,我就有种安心的感觉。”薛蓓听这话有意思,问着何出此言。
晓涛说你看每天一下班什么都不用管,就有了安心的饭菜,烧好的洗澡水,面对着那么温婉可人的人。有时候我都觉得,你哪里像前半生受过苦的人,根本就是一个受过良好的教育,受过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