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弟兄陪我走。我不忍让我爹爹担心,便假意离去,其实只是躲在城郊,等到午夜子时,咱
齐少爷便要找几个昆仑王八蛋杀了出气,看他们又能拿我怎样?我那几个弟兄听了我的主意
,都是高声叫好,就等着夜间过去下手。”
伍定远实在不以为然,心道:“这齐伯川做事太也冲动好胜,大敌当前,哪能这么胡来?”但这话不便明说,只有苦苦忍住。
齐伯川又道:“那夜不过戌牌时候,我找了几个弟兄,便到铁铺去找这老混蛋,他还是
那一幅神气模样,夸我懂事,想通了道理。我那时笑了笑,他奶奶的,就这么一下子,把刀
子架在这王八蛋的脖子上,笑着问他,‘老乌龟,东西没有,刀子倒有一把,你是要死要活?’哪知这个老家伙居然还摆出那幅神气德行,对我说道,‘齐少爷,我劝你乖乖把东西交
出来,别害死你全家人。’我大吼一声,他居然不把我当作一回事,还在那里唠唠叨叨、说
东说西,他奶奶的,惹火了老子,便这么一刀给他,看他还神气个什么劲哪!”
伍定远见他神色凶狠,不由叹了口气,摇头道:“这童三虽然为虎作伥,但也罪不致死
,齐少爷,这可是你的不是了。”
齐伯川冷笑道:“伍捕头,你要有本领,不妨马上拿我回去。”
伍定远哼了一声,并不回话,一来齐伯川武功精强,伍定远并无胜他的把握,二来案情
尚未水落石出,不便和他破脸,当下淡淡的道:“齐少爷找伍某出来,大概不是要打架的吧!”
齐伯川嘿嘿一笑,道:“我与伍捕头无冤无仇,只要你不碍着我报仇,一切都好谈。”
两人默默对望,一时无语。
过了良久,齐伯川又道:“我杀了童三之后,把他的脑袋挂在梁上,存心给昆仑山来个
下马威,要他们知道燕陵镖局不是好惹的,干完事之后,我便带着兄弟们回到镖局,谁知大
伙儿才走进内堂,就觉得有些不对,怎么镖局里守夜的兄弟全不见了,我很是紧张,抽出家
伙,在局里搜寻,哪知道……哪知道我一走进内堂,就见到一群禽兽,他们身穿白袍,手提
长剑,正在屠杀我们局里的男女老少。他奶奶的,伍捕头,为何我会说是屠杀呢?嘿!说来
惭愧,我们镖局竟然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齐伯川说到这里,反而平静异常,不似先前激动的模样,伍定远心下暗暗佩服。
齐伯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时我猛一看,我家的几个女眷,竟都给禽兽奸辱了,
我大吃一惊,想不到堂堂的玄门正宗,竟会干出这种下三滥的行径,那时我爹给他们伤得不
成人形,显然是在逼问什么事情,我娘好像很害怕,缩在墙角哭泣。我那时也不恐惧,也不
愤怒,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世界会颠倒来玩了呢?这里是大名鼎鼎的燕陵镖局啊!我暴喝一
声,拔出大刀,奋力往那群人砍去,有一个人用剑挡住我砍去的那刀,刀剑相交,猛地我的
胸口一痛,跟着破了一个孔,你看!”
齐伯川解开衣服,果然他左胸扎着绷带,隐约可见一个小孔。
伍定远想起“九州剑王”方子敬说的几句话,忍不住颤声道:“这……这就是‘剑蛊’
吗?”看来那十八名镖师,便是死在这凌厉绝伦的“剑蛊”之下,想来齐伯川功力较深,不
然阴劲直穿心脏,必定当场暴毙。
齐伯川摇头道:“我管它是‘剑蛊’,还是什么狗屁,反正那时只想大杀一场,死也好
,活也罢,老子全都不在乎。我爹见我回来,忽然大叫一声,他明明伤得很重,却不知道从
哪生出一鼓力气,猛地跳了起来,往我身上一推,连连叫道,‘快走!快走!’我当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