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人,权术面前,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不善,亦不是恶呀!”
皇北霜俯身看着跪地磕头的淼景,“现在她思念成疾,青春年华都这样神志不清地糟蹋掉了,陛下才觉得她可怜吗?因为,他们毕竟曾有夫妻之礼?”
淼景抬起头,发现皇北霜的脸近在咫尺,妖娆的神情带着如寒雪一般的冰冷,橘色的红唇边,透着一种神秘莫测的讪笑,像是嘲讽,又像是认同。淼景看得一怔,忽然间发现自己失礼了,又赶紧低下头,“娘娘,陛下有意让我带您来的,他想让您知道这些事!”
皇北霜一笑,站起来理了理裹在身上的毛裘,对淼景道:“我明白,说到这里就够了!我们回去吧!”
淼景这才站起来,跟在皇北霜身后亦步亦趋地往回走。一边走,他还一边暗自惊叹,这个女人真的和陛下很像,冰刺宫地形复杂,大道小路交错,她只是让他领路走了一次,回头,却已能自己走得丝毫不差。
皇北霜走在前面好一会,哪知道淼景在后面思绪万千,一路一直沉默,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快回到擎云寝宫的时候,才忽然转头对淼景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水兰和辽夜都没有好结果吗?因为她们都失去了方向,在陛下和亲党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两个都选,或者两个都不选,那才是致命的!谢谢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些事。今后,无论我选了哪一个,都不会后悔了。”
淼景闻言呆在门口,只是看着她转身入宫,好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选择什么,失去什么,从来都是平等的,如果你觉得不平等,那便是因为你贪心。
一个人一生,起码得有一件事是要从一而终,坚持到底的,那样,他才会令人信服,才会令人倾慕。霍擎云所坚持的,是身为国王的尊严,而她所坚持的,又是什么呢?七千个已在云沛落地生根的厄娜泣人?还是展王那战的一字天机?还是这如暴风骤雨一般又快又狠的爱情?就算这选择再如何的艰难,她也一定不会回避!
推开门,擎云已经起床了,还是坐在桌边看书,见她回来,只是淡淡一笑。皇北霜站在门边良久,就这么深深地看着他。
“站那么远!看得清楚吗?”擎云放下书,却是面无表情地回视着她。“或者说,开始害怕看清楚了!”他的语气,冷,而且紧张。
皇北霜站在门口脱下了毛裘,一步一步走到了擎云面前,同样是面无表情,“那你呢?看清楚我了吗?”
擎云抬头看着她,她眉宇间还带着游离的温冷,灰色清澄的眼神还有些许傲慢,她总是可以让他看得入迷,却又无法看穿。这么想着,擎云站了起来,与她极近的距离,令她显得甚为娇小。
“我不知道!或许真如你所说的,我们之间的回忆少得可怜!”擎云伸手摸着她如玉雕琢的脸,真的很短暂,他们在一起的次数,用十个指头都数得出来。
“连我自己都很惊讶,为何对你这样在乎?打仗都只打了一半,我是昏君吗?”他一伸手将她抱起,使她两脚都离了地面。
“谁敢说你是昏君……”皇北霜轻轻一笑,“若问也好,那战也好,谁在你手上占过便宜了?说这样的话,倒不像你!”
擎云大笑起来,抱住她腰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惹她低呼,瞬间,他的额头便抵住她的,“我会了解你的,你的一切……”他说。
皇北霜听了这话心里一酸,她是一个很容易了解的人,就怕他真的了解了以后会生气,生很久很久的气,气得再也不会想着她了。
想了一会,她闭上眼睛回道:“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就给你!”
“什么东西?”擎云笑道:“又是冰玉环?”
皇北霜呵呵笑起来,嗓音极其迷人,“我想,送你一朵莲花!”
擎云一愣,“莲花?”
皇北霜忽然妖娆一笑,好似夏天白荷盛开,她看着犹自不解的擎云,徐徐靠了上去,吻着他的眼睛,令他半天都不能睁眼。被她这么撩拨好一会儿,擎云终于忍不住两手抓住她,想要斥责她,“你还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