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爷精神不济道,“你赶紧的,回房去收拾东西。”
“爹爹,收拾东西去何处?是郊游吗?”
“郊什么游啊,”这驴脑袋,“你赶紧的,通知大家立马启程去京城。”
乔老爷焦头烂额道。
白马县至五年前闹过一次饥荒,还从未有人死于非命。
今儿在衙门听人说夜里死了一人,他遣人去问,得知死的人是上官夜的贴身侍奴,据说还是被盐帮打死,那还了得!自从这上官夜踏入白马县的那一天,倒霉事就一串一串的来,真是够串一串糖葫芦了。
所以乔老爷怕啊!
从衙门回来之后,他的脸都愁成了苦瓜。
正说着,家奴来报,“老爷,有客到。”
谁这么不开眼,他都快愁死了,还来串门?
乔老爷撇着嘴,“不见。”
家奴补了一句,“可来者是县令大人。”
乔老爷双腿徒然一软,一屁股坐到椅里,“请——!”
双手捧着热茶奉上,乔老爷笑眯眯道:“上官大人。”
上官夜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哟,乔老爷,真是好雅兴啊。刚入门时,见门外大车小车载着数不尽的箱笼,这是要去郊游吗?”
乔老爷一口茶喷出,怯怯道:“今儿……今儿天气好……天气好……”
上官夜微微一笑,“可这个时候不适合郊游啊!”
这话如一瓢凉水泼来,乔老爷拉耸着脑袋不吱声了。
“乔老爷,我并非要你难堪,今儿前来只是向你打听一些事。”
乔老爷来个装傻充愣,想将上官夜糊弄过去,赶紧卷铺盖走人以防不测,道:“上官大人,我虽为本县县丞,可我名不副实啊,整日监察那帮子衙役的陋规事,已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工夫去管其他事,所以我啥都不知道。”
料到他的心思,上官夜才不买账,眸色陡深,道:“再怎么说,你在这白马县少说也待了二十余年,我想知道什么,你绝对不会不知。”
乔老爷战战兢兢抬头看着他。
他的脸徒然沉下,“楚怀到底是何许人?”
“我真的不知啊!”
“一个小小县丞,朝廷每月发放的俸禄,屈指可数,但你任职也不过两年,反而家产极丰,这些钱来于何处,如我如实上报给监察御史,他要是追究起来,我恐怕乔老爷你此次出门,就会一去不复返。”
这招也忒狠了吧?!
乔老爷的心咯噔一下窜到了嗓子眼。
“大人……”
他脸色惨然,“我还真不知这楚怀的来历。只晓得白马县青黄不接闹饥荒那年,饿殍遍野……大家流离失所,盐帮前任当家也死于那场饥荒中,后来朝廷拨发粮草之后……一个叫楚怀的人就成了盐帮当家的。”
“这盐帮的前身是?”
“一群贼寇,专门打家劫舍,以劫过路客商、镖车、船只为生。后来楚怀当了家,整顿了整个盐帮,干起了正经事儿做着买卖,才没有劫财。”
“按你的话来说,这楚怀是饥荒那年出现在白马县,然后进入盐帮?”
“应该是,毕竟盐帮以前当家的膝下无子,而这个楚怀当时就像个谜一样,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么说来,若是一般百姓,经历过饥荒只会选个太平的安生之所,恐怕不会选择进入龙蛇混杂之地,再给自己平添事端。那么这楚怀是否有着什么秘密,混入乌合之中来遮掩自身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是吗?”瞟他一眼,上官夜问道,“你此次外出,打算去何处呢?”
“京城。”
“正好,你替我带份东西去相府,交给我大哥。顺道我母亲也随你一同去京城。”
“啊?”我怎这般倒霉哟,命运总是眷顾我?还想着摆脱上官夜,口头上应了帮他带个东西去京城,回头给扔了便是,怎料他居然将老太太塞来?眼见开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