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绒盒合起的声响短促却有力，这一刻无论是沈姸轩还是穆墨言的心都随之狠狠一颤。

“抱歉。”沈妍轩缩回手，没有将绒盒大刺刺的抵还给穆墨言，但也没有再看它一眼。

虽然早就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说不失望绝对是不可能的，不过看沈姸轩好像比他还难过的样子，穆墨言的心情又奇迹般的好了许多。

沈姸轩还会因为拒绝他而难过，那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他并不是毫无地位的，他也占有着一席之地，只是这个位置没有他期待的那么重要而已，对吧？

其实，这样，他就应该满足了不是吗？

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沈妍轩对他的态度已经比以前缓和了很多很多，只要她不再仇视他，哪怕是要他做她一辈子的朋友，他也该知足了。

明明他在来这之前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是为什么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这么的不甘心？

穆墨言使劲攥紧了拳头，一句“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喜欢齐泯然”杵在喉咙口，将出不出的堵得他浑身难受。

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死缠烂打，可是这个答案却已纠结了他很久很久，如果是输给其他人，他或许还能安慰自己一句感情没有先来后到，只有不能勉强，但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齐泯然……

“你……”犹豫再三，穆墨言还是忍不住出了声，只是沈姸轩的手机一点要配合的意思都没有，几个音符就打破了他的酝酿了半天的话。

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瞬间，沈姸轩就开始装模作样的埋头四处摸手机，好似完全没发现穆墨言刚刚有话要说一般，却在穆墨言看不到的角度偷偷舒了一大口气，在心里给打电话来的这人点了32个赞，真是比宋江还要及时雨。

不过等到她看到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的时候，所有的称赞顿时化了乌有，满腔的恨意不断翻涌而上，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已经褪却许久的猩红再度慢慢染上眼角。

她永远都没可能忘记，就在前世的今天，身为沈氏支柱的父亲突然遭遇车祸，虽说经过数天的抢救保住了生命，但是却陷入了无期限的昏睡状态，群龙无首的沈氏面对各方倾轧和愈演愈烈的谣言一下陷入低迷。

她为了重振沈氏，在有心人的怂恿和齐泯然言辞恳切的保证下，将父亲留给她的一大部分股份转到了齐泯然的名下。

本想借着和齐家强强联手的名义稳定军心，却不料沈氏眨眼间崩分离析、顷刻垮台，而她也一下从沈氏千金大小姐变成了身负巨债的过街老鼠，被逼的东躲西，藏，只得窝身在如此脏乱的环境里苟延残喘。

而在这里面推波助澜，害她落魄至斯的人，除了张玫、张小沫这对母女之外，最大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满口谎言的伪君子——齐泯然！

“不接电话吗？”恼人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穆墨言困惑的看了眼骤然冷若冰霜的沈妍轩，峻挺的眉梢再度皱在了一起。

又来了，这种绝对不应该存在在沈妍轩身上的阴冷气息，一次两次可以说是他的错觉，是他想多了，可是三次四次呢？

果然今天的沈妍轩，很奇怪。

“嗯？”从回忆中挣脱，沈妍轩看了眼穆墨言，忽然笑了，“接啊，当然接了，怎么可能不接？”

“……”为什么他有种见到邪恶巫婆的即视感？

沈妍轩也没管她情绪变化的太明显会不会让人看出点什么，重生这种事情恐怕她亲口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谁又能自己往那方面想？再说，现在在她面前的人，是穆墨言。

“喂？”接通电话，沈妍轩酝酿了下情绪，本想小心翼翼的将恨意掩藏起来，却意外的发现，她此刻平静的有些过分，别说是恨意了，她连心跳都没有快一分，一如上辈子她最后的那数分钟，冷静的好像是个局外者一般。

“妍妍，平安夜快乐。”完全不知道已经换了芯子的沈妍轩有多想把他扒皮抽筋，齐泯然的声音带着一点欢快，更多的还是最让沈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