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福紧咬牙关,把声音压得很低。
李牧尴尬一笑,觉得父亲八成得对自己动家法。然而,对此他却一点都不怕。
毕竟自己留下,能不能活着走出去,现在都是个未知数。
反观诸葛亮,尽可能在帅椅上坐直了身体。如今缓过来的他,突然明眸一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杨仪。”
“是,丞相。”
听到诸葛亮的呼唤,杨仪立即止步。
刚刚转回头来,不想就迎上了诸葛亮一双如同利剑般的眸子。
杨仪一颤,刹那心生畏惧。
反观诸葛亮,静静凝视着他,不怒而威。说话的语气,尽管仍旧虚弱且无力,可言语间却透出难以言喻的煞气。
“今日之事,止于我们帐内几人。你是聪明人,相信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此事我不会说,李仆射父子更加不会。日后若有风声传扬出去,你可要小心了。”
说着,他用颤抖的手,轻轻指了指自己头顶的帽子。
既是官位,似乎也是人头。
就那股气势,让呆立一旁的李牧,突然心生畏惧。
都说诸葛亮领兵,最擅长的就是治军。照这情况看来,似乎还真的是这样。
想到这里,李牧越发害怕。
刚刚的诸葛亮,和眼下的状态,好像完全判若两人。
自古有言,慈不掌兵。
诸葛亮仁慈如是,威严自然也不用说。
“诺。”
闻言,杨仪脸色惨白,声音颤抖。
很显然,诸葛亮的敲打,把他吓得不轻。
下一刻,他紧跟李福的脚步,二人头也不回的退出了大帐。
随着二人的离去,空旷的大帐内,此时就只剩下诸葛亮和李牧二人。
李牧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诸葛亮松了口气,目光转向李牧的瞬间,刚刚面对杨仪时候的威仪顷刻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完全慈祥的面孔。
“汉兴,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说?我还说毛线啊?”
闻听此言,李牧心里骂娘,此刻死的心都有。
好歹刚刚大帐内还有人,能给自己做个见证。如今人都走了,这要是再把诸葛亮给气吐血了一次,只怕自己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想到这里,李牧又一次跪在地上。
“适才妄言,罪在不赦。此时汉兴,愿意听凭丞相处置。”
既然躲不过,不如开门见山。
闻言,诸葛亮笑了。
“汉兴,这可就有些不像你了。”
“没办法,丞相一人安危,关系甚大。汉兴年少,其他都可以不顾。然父母养育之恩,莫大于天。”
一句话,诸葛亮为之动容。
此子不凡,还知孝道。小小年纪,实属难得。
“起来吧,我又没有说要怪你。”
诸葛亮看着李牧,此时老迈的双眸,难掩心中对于他的喜欢。
李牧不敢违命,站起身来。诸葛亮随即目光示意,让李牧到他的身边坐下。
“刚刚我敲打杨仪的话,你听到了。却不知,你作何感想?”
“这……”
李牧屁股刚刚碰到椅子,差点又因为诸葛亮的一句话,惊得直接站起来。
“这老登,要不要再说得明白一点?”
此刻,李牧心中腹诽,却仍旧强装镇定。思量片刻,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丞相对于杨长史,似乎有些成见。”
“呵呵。”
闻言,诸葛亮开心地笑了。
目光中流露出的欣赏,此时真切的告诉李牧。或许诸葛亮一直等得,就是自己的这句话。
“只是,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牧蹙眉,心中不解。
只见诸葛亮长长呼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