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袍,手持毛巾,一边低头擦头发一边慢悠悠地走出来时,蓦然抬头发现床上已然不见席庆诺的身影。他愣了一愣,寻思着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走近一看,发现席庆诺在他洗澡的这十分钟的某一刻,滚下床了。睡姿极其销魂,大字形,幸亏她没有穿裙子的习惯。
梁越不禁捏捏额角,走上前,蹲下,准备把她捞起重新放到床上。他的手臂刚触到她的颈项,席庆诺忽然大力地抱住梁越的手臂,往他光滑的手臂上蹭了蹭,享受地闻着他身上的清香。
“好香。”她带着醉意,喃喃自语。
梁越微微蹙眉,本应该喊席庆诺起床洗澡,但见她已沉睡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他的黑眸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深情,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抱住他手臂不放的席庆诺,似乎在下一个重大的决心。
席庆诺在毫无压力的情况下,会睡个自然醒,时长大约八个小时。前一晚因酒精催眠,她睡得极早,次日的早上七点半,太阳初升,阳光才刚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内,她便被阳光唤醒。她睁开眼,皱了皱眉,稍微动了动身子。
然后她看到了坐在床边一边喝水一边淡定围观她睡觉的梁越,席庆诺嘴角抽了抽,还来不及向他翻白眼呢,就听到梁越语气平静地说:“你先去卫生间换一下‘大型创可贴’吧,小心我的被单。”
席庆诺倒吸一口凉气,眉毛完全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接着面部五官齐齐抽搐。
“大型创可贴”!她居然忘记自己随身携带“大姨妈”,正被“大姨妈”
二十四小时护体。了解真相的席庆诺立马像触电般起身,慌慌张张地跑进卫生间,胆小的样子像只被吓坏了的胖老鼠。算了,还是做永远的朋友吧。脑子里一堆的顾虑一下子又像倒垃圾一样,全部塞进她的脑袋里。于是一脸悲怆地洗澡换“大型创可贴”。
席庆诺来梁越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其实她只是不想碰见梁越的老妈——桂女士。桂女士有梁越家的钥匙,听梁越说桂女士偶尔会提着一时兴起煲的汤送过来给爱子补补身子。桂女士性格要强,并且在席庆诺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不喜欢她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玩。
梁越的爸爸和席庆诺的爸爸是发小,也是一起加衔的战友。席父退伍后从商,梁父留在部队,后成为高干,两家便不像原来那般亲密。席庆诺从小不是个优秀的孩子,成绩没梁越好,性子也野,总偷偷叫梁越一起出去玩,这让桂女士十分恼火。她是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天天跟个傻妞在一起,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席庆诺知道自己不讨桂女士的喜欢,总是避而远之。本来席庆诺想,不会这么巧,一大早被桂女士发现她来了吧,但有些事,总是那么巧。那时她刚抹好沐浴露,便有人拼命敲浴室的门。她以为是梁越,玩心一起,十分淘气地朝门外说:“越越,要跟人家一起洗澡吗?”于是,便听见门口气急败坏的桂女士说道:“女孩子家的怎么这么不知廉
耻,席庆诺,你给我死出来!”听到桂女士声音的那一刻,席庆诺仿佛看到死神拿着镰刀朝她走来……席庆诺披着梁越备用的一件米白色浴袍走出浴室。当她打开门,见到桂女士
铁青着脸,朝她横眉竖眼的那刻,她便知道,此刻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站在桂女士身后的梁越反而一脸轻松,嘴角还勾着叵测的笑。仿佛这种场景,正是他所希望的。“你俩给我过来。”
桂女士没好气地白了席庆诺一眼,再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梁越,依旧不改贵妇人姿态,淡定下楼。席庆诺唯唯诺诺地跟在桂女士身后,走在梁越的旁边,十分不确定地对梁越
咬耳朵:“怎么办?”“你待会儿别说话,我来说好了。”“嗯嗯。”席庆诺捣蒜般地点头。她从小到大最怕桂女士,觉得桂女士特别
凶悍,用她邪恶的想法解释便是,长期与老公分居,导致内分泌失调,更年期提
前。三人坐好,席庆诺与梁越坐在一张沙发上,桂女士单独坐一张沙发。桂女士先开口:“你们什么关系?”梁越回答:“正如您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