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季寒轻声问她。
误因苦着一张脸,季寒即便看不见,也感受得到。
“先把脉吧。”误因搭上季寒的脉搏,可他却眼尖地瞧见她手腕上有些微的鲜绿。
“你吃药了么?”误因有些气,“都把解毒的药给你了,为何不吃?”
季寒缓缓勾唇,“不爱吃药。”
误因急了,“人命关天的事儿,你给我来一句不爱吃药?你知不知道那瓶药耗费了我多少工夫?光是寻找药材,就花了我两个月的时间!”
“药铺里没有么?”
“没钱。”误因没好气地将贴身布包拿了出来,“没办法了,你既然不爱吃药,那就每天施针吧。”
季寒眉眼稍弯,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送你的。”季寒从一旁的石凳上拿过一个小木盒,放在误因跟前。
误因微怔,打开一看,是一套细如牛毛的银针。
“咦?”
“你的银针有些钝了,给很多人用过?”
误因瞥了季寒一眼,原来这王爷是有洁癖啊。
“那行,往后就只用这一套给你施针,成了吧?”
季寒轻笑,缓缓将上衣剥下了。
误因看到又是一愣,没想到他身上的伤痕如此之多,除了手脚,怕是没几块好皮了。
见她僵住不说话,季寒垂眸不语。
果然是会怕的。
误因定了定神,抽出银针放在烛火上烘烤,转而有些心虚地干咳两声,弱弱道:“王爷,听说你……定亲了?”
“嗯。”
“据说……是颜府才回来的四姑娘?”
季寒抬眼盯着她。
误因尴尬不已,硬着头皮接着问道:“不是都说那是个妖孽么,怎么,王爷看得上?”
“几天前,你说你是个江湖游医,方才入京,如今连这等消息都知道了?”
“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我想不知道都难。”误因撇撇嘴,接着试探,“我听说那四姑娘是个天煞孤星,父母兄弟子女夫君个个都克,你不怕?”
“我便是个活阎王,有什么可怕。”季寒唇线紧绷,她不想嫁进来?
误因咬了咬下唇,这贤王怎么还这么轴呢?
“诶,我听说那四姑娘什么都不会,刁蛮任性,好吃懒做,我觉得吧,她配不上你!”误因嘿嘿一笑,“你看看啊,你是个当朝唯一的亲王,又是天下人人敬仰的杀神,那么一个克星,怎么配当你夫人呢?”
“与你无干。”
眼看着季寒的神情一寸寸冷下去,误因也不好再多说,老老实实施了针收了银子,悄无声息地走了。
半晌,季寒才又将衣裳缓缓合上。
“爷。”习成有些忧心,“是不是那姑娘说错什么话了?”
“让人去跟着了?”
习成点点头,“是,那姑娘来路不明,属下不大放心。但是吧,那姑娘实在是太精了,跟鬼似的,到现在了还没找着半分线索呢!”
“不必跟了。”季寒瞧着桌上的这些瓜果点心,都是些清淡的,便蹙眉道:“让厨房做些河鲜。”
“可是那姑娘说过您不能多食鱼虾……”习成无奈,他劝阻王爷从来都是无果的,如今说这些自然也无用,只好乖乖退下。
季寒望向颜府的方向,既那么不想嫁给他,那便日日来施针吧。
误因全然不知季寒已经生出了这般心思,只觉着他难搞地很,越发盘算着要早日溜走。
不过,施针一次就是一百两白银,要是可以的话,误因还真想就这么给他诊治下去。
还有,误因白日里玩得太高兴,竟忘了问她生母一事。
看来三两日的还走不成。
她尚且苦恼着不知如何是好,却不想翌日一早,季寒竟带着习成亲自上门来了。
误因被驾到前厅的时候,只见到季寒慵懒地坐在上首,习成则守在一旁,边上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