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的道,“有话就说。”
姚一真便道,“大人,那个姓秦的小子,在大人您之前暗示过属下,线人或许藏在妓子之中。”
萧愈翻页的动作一顿,片刻,他将不厚不薄的纸页搁在桌上。
秦欢知道,这群锦衣卫的专注点在姑娘们身上,要不然也不会问她如斯简单的问题了。
稍稍松了心,便有些昏昏欲睡。
忽而,铁门被拉开。
烛火昏幽的灯拉一道颀长的影子笼住她,清冷的嗓音落下来,“你知道我们要抓的人是谁?”
疑问的语句,肯定的语气。
真是够敏锐的。
秦欢看了一眼萧愈身后的姚一真。
紧接着对萧愈露出个无害笑脸儿,目光真挚道,“大人说的话,小人听不懂。但是小人在红梅包间里,的确看到一些奇怪之处,就是不知道,于大人来说有无用处。”
萧愈眼眸微眯,快速闪过一道暗芒。
“说来听听,北镇抚司密不外传,绝对保证你的安危。”
秦欢笑了,她要是就是这个保证。
她向锦衣卫泄了密,转头要是被北镇抚司给卖了,她上哪儿哭去?勋贵的游戏她可玩不起。
心头盘算好了措辞,正欲开口,心头忽而闪过萧愈当年的惨状,秦欢玩心上了头,“大人您猜猜是谁?”
此话一出姚一真首先无语,额头掉下来几根黑线。
“纤纤。”头一次有进了北镇抚司,还如斯气定神闲问他问题的,萧愈生了些兴致,淡吐出两个字。
秦欢微讶。
她还以为会听到牡丹的名字呢。
当时是牡丹开的门,也是她同醉汉接触最多。
“大人厉害。”秦欢不吝啬的赞扬,笑容更甚了,“大人心里有数,我倒显得多余了……天色不早了,祝大人早日破案,我内个……”
秦欢挑眉,指了指铁门,暗示自己是否能离开。
萧愈眸中闪过笑意,“先交代完她将东西藏在哪儿,你将会是第一个完整踏出北镇抚司的人。”
秦欢心头如敲重鼓,一双杏眸都放大了。
“大人你……如何知道我知晓?”
惨叫声传来时,纤纤面上一闪而过的恐慌。在此之前秦欢一直以为有问题的是牡丹。
“刚知道的。”萧愈眸中笑意更甚。
秦欢瞳孔微缩,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她竟然被诈了!
“纤纤姑娘一直往后退,退到窗口那处……大人,我只知道这些。”
于此,这件事秦欢所知道的全部,都被榨了出来。
—
从北镇抚司出来时,已临近宵禁,秦欢几乎是飞奔回家的。
她撑着几分陈旧的木门气喘吁吁,当掌心一空,一个踉跄时,秦欢心肝儿都颤了颤,暗叫完蛋。
“哥……”秦欢抬眼,望进秦策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目中,她弱弱唤了一声,“你今晚不是宿在同窗那里,不回来么?”
秦策双目发红,身上抑制不住的怒火,如玉五指扣紧门扉,指腹被挤的发白,“去哪儿了?”
秦欢嘿嘿一笑,心虚道,“就是去逛了逛夜市。”
“为何扮了男装?”秦策长身玉立,原本温润面庞一派冷峻。
“男装方便,我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被盯上怎么办?”秦欢蹭了蹭脚尖,开始撒娇,漂亮的眼睛都快眨出花儿了。
头顶上一直没落下音儿,秦欢的心紧了又紧。
她前世的年纪可比秦策大啊,可是每次都被秦策训的跟真小孩儿似的,这个哥哥似乎能一眼看穿她,她真的要哭死!
秦策就是不放心妹妹,才大半夜的从同窗那边赶回来……推开门不见秦欢,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崩溃。
心底轻叹一声,见秦欢可怜巴巴模样,秦策到底没多追究。
柔软的罗帕轻擦上额头,秦欢抬眼,望进他温和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