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班咯!”
“我劝你,让开。”白砚苏整理了一下领子,转身拉开奔驰车门,声调平和地警告,“如果我直接撞过去,不知道谁的损失更大?江警官?”
江严扶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却依旧保持着调笑态度,“我不怕,车险多。”
白砚苏静默在原地,与车窗内的江严继续保持对视,似乎对方只要有下一步动作,他就会立马拼个车毁人亡。
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医生,倒是敢讲些有骨气的话?江严略感好奇,顽劣的态度便对他收敛了许多,“确定不去?你若不去,定会后悔。”
江严见白砚苏沉默不语,将手刹拉下来,方向一打,将车子给后者的奔驰挪出一条扭曲的小路,“白颜齐是你什么人?你还在找他吗?”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江严终于在白砚苏那波澜不惊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丝松动的神色,他低头暗自微笑,既然是白砚苏的心里防点,那么就击破它。
“在这里!白医生在这里!”这时,从停车场那个连接大楼的小门里突然窜出两个扛着摄影机的人率先向白砚苏奔来,接着,那扇小门突然被更多鱼贯而入的人群挤开了,一群黑压压的人流向两人的方向奔涌而来。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陈声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抓住白砚苏的手腕就往车上拖,“白医生,我来救你了!”
眼看人流越来越近,江严的车也没有给白砚苏的车让出足够的通道离开,于是他犹豫了半晌,只能任由陈声将自己安顿到江严的车上去。
白医生虽然觉得江严既粗鲁又奇葩,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车技和反应速度确实不错。
一路上左躲右闪甩开了众多跟随的车辆不说,还对锦城的所有路障颇为熟悉,所以没过多久,几个人就平安顺利地抵达到了锦城市第二医院门口。
陈声第一个跳下车,迅速给白医生打开了车门。江严白了陈声一眼,对他那副为才华美颜倾倒的狗腿样表示鄙视之后,率先走在几人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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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苏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白颜齐,他头上缠着白医生最熟悉不过的纱布,有那么一丝丝嫣红似若玫瑰盛开着,他紧紧地闭着双眼,嘴唇干涸而苍白,隔着厚厚的玻璃,听不见他的一丝呼吸。
三年前白颜齐未失踪的时候,还兴冲冲地带回一只南方蟑螂,丢在白砚苏给他开的处方上。
他在阳光下微笑,“我呀,这次去肯定还是保卫人民呀,哥你放心,我就像这个小强,打不死的。为国家呀,鞠躬精粹,死而后已。”
白砚苏面色苍白地注视着病房里的弟弟,一股从心底升起的酸楚如波涛般涌上来,直直冲入胸膛,医院嘈杂的走廊渐渐褪了色,人群逐渐模糊,回忆蔓延开来。
画面一转,已是三年前他从手术台上下来的那一天。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坠入无边无尽的自责深渊之时,一个温暖而坚实的臂膀将他结结实实地接住了。
“白医生!”耳中灌满了其他医生护士的呼唤声,将他逐渐拉回现实。
睁开眼,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背后粘腻的汗水已将打底的白衬衫湿透,江严握着他颤抖的手臂坐在椅子上,仿佛刚刚把白砚苏从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方拯救出来。
白砚苏的意识缓缓流回,当身旁依仗的体温源源不断地输送热量到自己体内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是靠坐在江严怀里的。
他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起身,整了整外套后负手而立,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面色平静,眸中波澜不惊。
但在江严的眼里,此时的白砚苏已如松动的城墙一般,只需轻轻一推,则一片狼藉。
可江严就算再喜欢使坏,也不会拿任何人的短处开玩笑,所以他任由白医生默默修筑内里,整理心房。
十分钟后,慕名而来的内科医生都挤在了狭小的办公室里,旁听白医生分析白颜齐脑CT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