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落,白砚苏一反常态地聊起了有关婚事的话题,但方式还是像以前那样一针见血。

“你以前不是不支持吗?为什么现在急着要我结婚?”

那边过了很久才回复,“因为妈妈是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幸福啊。”

坐在不远处的江严一直观察着白砚苏,他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大概是对方的话引起了他心态的变化,一直愣愣地望着漆黑的屏幕出神,神态不像下午那样有光彩。

“吃饭吧,我去做点饭。”江严不等白砚苏回答,转身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白砚苏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那声音连续不断,简洁有力,听起来像是一个经常做饭的老手快刀斩菜的声音。

他望着厨房的方向,视线又回到自己腿部被包扎处,目光柔和了些。

自打八岁起,他就再也没有听过这种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了。

准确地说,是八岁起,他就再也没有家了。母亲带着他日夜奔波,时不时要躲避新闻的追捕,直到十五岁读高中,还时不时有人指着他和母亲谩骂。

厨房里飘出了一股小米粥的清香,紧着,江严端着雾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模糊下的脸线条柔和,嘴角硬朗地抿着,还带着些做饭时的专注。白砚苏的目光落在他那粉色的小猪围裙上,心中像被什么东西抚摸了一把,变得软软的。

原来,男人系着围裙的模样,也可以这么可爱。

“我不想喝。”白砚苏指了指臂膀,“不舒服,不喝。”

“要我喂你还是自己吃?”江严挑眉,墨色的眼珠里玩味四起,就那么望着白砚苏。

白砚苏仰头回望着江严,对他的话似乎有些震惊。前者满意地补充道,“快选。”

两人对视了几秒,白砚苏败下阵来,接过那碗金黄色的小米粥,低声道,“我自己吃。”

“乖。”笑意爬上江严的嘴角,他转身进厨房,又端来几盘菜,“这是我的拿手菜,尝尝。”

白砚苏无声地望着桌上的两个盘子里的食物,食欲确实被勾了上来。一盘蒸鱼白白胖胖,上面撒着蒜蓉和葱丝,白绿相间,好不诱人。

一盘水萝卜挨挨挤挤地蹲在盘子里,胖胖地泡在酱油醋中,有一股又酸又甜的香气。

见白砚苏面上的忧愁被瓦解了许多,江严那颗蠢蠢欲动想要安抚的心终于平静了。他将筷子递给白砚苏,“趁热吃。”

这是八岁之后的十几年来第一次在不是那么熟悉的人家里吃饭,白砚苏虽然吃得很拘谨,但也没露出一丝内心的不安,反倒是他那端庄自持的模样引起了江严的好奇。

“你常去别人家吃饭么?”江严问话直来直去,不会掩饰,常常是想问什么便说了。

他觉得白砚苏这样的人,应该很少有人愿意邀请他到家里去,因为很多人更喜欢能活跃气氛的人去家里玩。

“没去过。”白砚苏的回答让江严满意,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满意什么,但好像希望更少的人去了解白砚苏的这颗种子,就在这时起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