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对待宋泱泱,先捕捉到猎物,再小心慢慢的织出一张细密的网,将这只娇雀四面八方都牢牢困住。
她日日都在喝药,身上不可避免的沾到了些许的药香味,裴慎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有着病态的满足。
他好喜欢自己怀里的小妻子。
可是她神情恹恹,像一支捏了吧唧即将枯萎的栀子花。
没关系,他会亲手为她重新浇灌养分。
“我去洗漱,泱泱等着我”他捏了捏她的手骨。
她皮肤嫩,往日力道稍微重了一点,都会在她白雪般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裴慎格外喜欢在她身上留印子,窗外风影摇晃,宋泱泱眼眶周围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裴慎轻轻吻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抬手按住她那一截细白的腕子。
“乖乖,不疼了”
次日,白若进屋服侍她洗漱,瞧见她身上从脖颈处延伸密密麻麻的吻痕,她挑了一套高领的裙子。
她这病来的突然,去的也快。
今日天气好,金灿灿的阳光落在院子里。
宋泱泱精神好,让白芙去找了几个样式,挑了布料,听闻是给裴慎绣的,白芙从绣房拿了一大堆样式过来。
太复杂的宋泱泱也不会,竹子比较简单,今天就可以完成。
偏偏这个时候裴慎回来,他指定了要鸳鸯。
还是要一对荷包。
“找个绣娘过来,泱泱这么聪明,慢慢学”
可是宋泱泱不想学,她腰间挂着的粉色香包里面放着安神香料,当初她睡不着,祖母特意让人去寻的方子。
前不久裴慎又在里面装着平安符,她几乎日日佩戴。
宋泱泱学了一个多时辰,针线改了又改,才堪堪绣了个银色的轮廓出来。
打发了绣娘回去。
裴慎过来的时候,宋泱泱已经趴在窗边的软榻上在睡觉,她身上盖着毯子,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
她睡觉很安静。
裴慎轻手轻脚的靠近她,他喜欢看她睡觉。
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
忽然,她眉头紧皱着。
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裴慎靠近,才听清楚,她说。
“疼”
裴慎眸光一暗,把她从噩梦中喊醒,宋泱泱后背已经被一层冷汗浸湿。
看到裴慎,瞳孔猛的一缩,眼底的惊惧还未散去。
裴慎捏着袖子,温柔的替她将额间的冷汗一一擦干。
他大概猜到了,宋泱泱做的噩梦。
是关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