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萋萋离开健身房,原本是打算回住舱清洗身体、换洗衣物的。
可站在门前认真思虑几秒后,她果断松开了门把手,转身。一路走至内舱尽头,抬手敲响了桑译霆的舱门。
“二哥哥。”
“进来,门没锁。”
桑萋萋推门而入,看到桑译霆躺靠在尽头处狭窄的床铺上抽烟。成柯背对着她,跪在桑译霆身前。
空气中弥漫着一缕恼人的血腥。
桑萋萋眉心微拧,快步走至成柯旁侧,低头看到了血腥味的来源——
成柯的手臂。
早上落水时,上面被桑萋萋惊恐之余抓出的那几道指甲痕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刀刃削过的伤口,一条一条。
缕缕鲜血从伤口汩出,顺着成柯健硕粗壮的臂膀流下,血珠悬停在手肘处,血线滑过他捏紧的拳头……
滴答滴答——
染红了成柯身前的地板,氤氲成一片。
从桑萋萋进门起,成柯就低着头,碎发挡在额前,桑萋萋看不到成柯的表情。
但她知道,即便被桑译霆病态般的虐待,成柯的眉眼定然也是温暖柔和的。
游轮十一日的相处,桑萋萋了解成柯,就像她了解桑译霆,她知道桑译霆对自己的所有物,总有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别人碰不得也摸不得。
对桑译霆而言,女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玩物,可桑萋萋是这堆玩物中的所有物。
成柯为了救她,和她产生了肢体接触,桑译霆原本是没有看见的。
是她克制不住害怕的情绪,在成柯手臂上留下了抓痕。
而这些抓痕在桑译霆眼里是不被允许的存在,所以桑译霆要成柯把这些抓痕用刀子一点点剜掉。
都是因为她……
桑萋萋美眸跃动,她不知道成柯还要跪在地上让桑译霆欣赏多久,心里自责难过到极致,却不能出言替他求情。
她的求情,只会换来更严重的后果。
挣扎到最后,桑萋萋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她忍着翻涌滞涩的情绪收回视线,重新望向桑译霆。
“二哥哥,瞿胤已经拿走了叶柠的头发样本,等血缘报告一出来,我的身份就不会再引起怀疑了。”
“做得很好,”桑译霆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示意桑萋萋坐下,“萋萋,你知道瞿胤为什么要杀了你吗?”
桑萋萋已经猜到却只是摇头。
在雇主面前,她不能表现得过分聪明,让男人失了优越感对她没有好处。
“不知道,是因为遗产吗?”
桑萋萋想了个折中的理由,这样也不至于显得她太蠢。
而后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
桑译霆没有急着给桑萋萋解惑,带着沉香珠的左手轻抬,动作轻缓自然地穿过女孩不盈一握的腰身。
已经十一日没有碰过女人的桑译霆饥渴得有些难耐,他想抱抱她。
男人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桑萋萋心里嫌厌不已却并没有躲开。
她冷冷淡淡地垂眸,看桑译霆不安分的手因着她半湿半干的裙面还散着海水咸腥的味道而嫌弃地缩了回去。
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桑萋萋视线平移,不露声色地轻轻勾了眉眼。
“当然不是,”桑译霆没好气地回答,又皱着眉冷声质问,“你来这里之前为什么不洗澡,衣服湿了也不换掉?”
桑萋萋装作慌乱般地站起身,低头,弱着声线小声和桑译霆解释。
“正事要紧,我急着和二哥哥汇报,所以没有回住舱,直接过来了。”
床边落了水渍,桑译霆躺不下去,撑着床沿起身,站定在桑萋萋身前。
大概是看出了桑萋萋的小心机,桑译霆夹着香烟深吸一口后,两指捏着海绵头,狠力将猩红的烟头按压在桑萋萋右上臂。
撕拉——
烟头灼穿了手臂轻盈柔软的薄纱,在桑萋萋嫩白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