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帝云间揽住怀中累到极致的人儿，手指抚过她被汗浸湿的发丝。

耳鬓厮磨间一片粘腻。

“陛下，婢妾腿疼...”

晏清姝梦语呢喃着。

困意袭来，两人都睡了过去。

——

晏清姝微微睁开眼，就见眼前人绕着自己的发丝玩。

见她醒了，帝云间才笑道：“醒了？”

晏清姝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娇美的脸上红霞一片。

瞧她此番模样，帝云间脑海里浮现一句蔡伸的词。

“堆枕乌云堕翠翘，午梦惊回，满眼春娇。”

“朕的姝儿与这词真是相得益彰。”

“陛下，婢妾依稀记得这词后面还有呢。”晏清姝幼时只读过零星诗词，只记得这词后面还有一句。

“嬛嬛一袅楚宫腰，那更春来，玉减香消。”

帝云间回道。

“陛下，这词说的是什么意思？”晏清姝微微靠近他问。

帝云间微微皱眉，道：“你不知晓？”

晏清姝眸光暗淡下去，轻轻摇摇头，而后又抬头满眼光华解释道：“嫔妾幼时顽皮，最不喜那些枯燥的书本子了，所以嫡母也拿嫔妾没有办法，就随嫔妾去了。”

说到最后，她眸中的光华终究还是暗了下去。

一切都被帝云间收入眼中。

帝云间脸色微沉。

镇远侯府历经前几朝，都是书香世家，不论男女嫡庶都是满腹经纶，直到父皇那一朝，晏家才出了个镇远侯。

即使这样，晏家也未弃过书香之事，就连贤妃脾气骄纵也是诗词脱口而来。

脑中回荡着她暗淡的眸光，她看着自己的字，那满眼艳羡的目光，哪里是顽皮不思书本的顽皮样。

想来在镇远侯府里过的，也不如意。

突然，他的手被拉住，再抬眸只见她笑道：“陛下，您还没说那词是什么意思呢。”

“那词的意思是，乌黑的长发像是乌云一样堆在枕头上，发髻间的首饰也已经歪落，午睡间突然被惊醒，满眼都是春红柳绿，优美轻柔地人儿怎能再受岁月煎熬，只怕人老珠黄。”

“你现在可还顽皮了？若不顽皮，朕教你读书写字可好？”

帝云间突然忆起幼时自己看着别的兄弟朗朗读书，自己却只能偷听的场景。

那时，他身份低贱，虽说是皇子，但一个太监都敢骑在他头上肆意打骂凌辱。

直到母亲突然病逝，自己被淑妃养在膝下，这才有了读书的机会。

“陛下，嫔妾现在不顽皮了，您教嫔妾读书练字吧。”晏清姝笑眯眯的环住他，心中暗喜，瑰色的唇微微扬起。

共情，永远都是人的弱点。

九五至尊的怜惜爱护，才是宫中安身立命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