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沈斯屹的桎梏,委屈地跑去向门口的男人告状:“舅舅,您管管表弟,他……他竟然打女人。”
这个年近六十的男人林栀倒是见过几次,叫沈明德,是沈斯屹生物学上的父亲。
“我没他这个儿子。”
沈明德冷哼一声,看向沈斯屹,质问道:“谁让你来的?”
沈斯屹笑了下,语调带着点讥讽:“自然不是您。”
像是见惯了沈斯屹这副顶嘴的模样,沈明德沉着脸抬手指了指沈斯屹,又指了指林栀:“你,带着她一起,给我滚出去。”
“我让他们来的,我看谁敢让他们走?”
原本一言不发的沈老爷子,忽然出声,没有了刚才那股子迷茫劲儿,声音也多了几分威慑力。
闻言,沈明德扭头:“爸,您清醒了?”
沈老爷子拿起拐棍敲了敲床:“别喊我爸,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认了,我没脸当你爹。”
沈明德面色尴尬了一瞬,又笑着哄他:“爸,您这是什么话?这臭小子怎么说也是我的亲骨肉,怎么可能不认他?父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您别瞎操心了,好好养着身子。”
沈老爷子显然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他哼了一声,提醒道:“有这时间,不如好好管管你那前妻,都离婚了手还能伸到沈家来,非要把沈家闹得鸡犬不宁才罢休吗?”
“还有你那个大儿子,也好好管管吧。”
沈斯屹笑了声,打断他们的谈话:“行了,老爷子,这想见的人也见到了,你们沈家的事儿我和林栀就不听了。”
话说完,他就拉着林栀往门外走。
路过纪婷冉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沈斯屹又停下了脚步,抬眼看她:“关于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我相信你妈和沈明德应该都比你清楚。”
沈斯屹勾着唇角,语调带着点笑意,声音却像冰碴,冷得人心底发慌。
“记住了,总有一天,你们都会为自己当初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从疗养院出来,沈斯屹神色如旧,但是周身的气压却比往日低沉了些。
回家路上,林栀以想买点吃的为由,让沈斯屹停了车。
随便选了家路边的便利店,林栀拉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挑了点吃的,把沈斯屹安置到落地橱窗前的座位上。
林栀又神秘兮兮地去了一趟货架拿了个东西。
她从收银台过来,两只手握拳,杵到沈斯屹面前。
“沈斯屹,选一个吧。”
沈斯屹挑了挑眉,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如果我想两个都选呢?”
林栀想了一下,而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你会受不了的。”
沈斯屹笑了声,也没再和她对峙下去,漫不经心地做了决定:“成,那就右手吧。”
林栀摊开右手,手心上是一颗糖。
沈斯屹失笑:“所以,另一只手里是什么?”
林栀摊开左手,手心上依旧是一颗糖。
沈斯屹唇角的笑意渐浓,语气却有些吊儿郎当:“小栀子这是怕哥哥难过,打算给哥哥点甜头尝尝?”
“不过哥哥心里太苦了,得吃两颗才能甜回来。”
林栀没搭腔,只把其中一颗递给他。
沈斯屹接过来,剥开糖纸,扔进嘴里。
味道从舌尖蔓延开来,他下意识皱了皱眉,这才意识到林栀说的受不了是什么意思。
糖是柠檬味儿的,很酸很酸。
酸味会刺激唾液快速分泌,同时也会刺激泪液反射性分泌。
林栀把另外一颗糖含在嘴里,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她笑了笑,特别认真地看着他说:“沈斯屹,现在流眼泪的话不算哭哦。”
“都怪糖太酸了,很多人吃了都会掉眼泪的。”
闻言,沈斯屹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垂眼笑了下,将嘴里的糖咬碎,就着口腔中炸裂开来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