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尹禾月尽职尽责地陪白婉看剧,看到九点半才起身。
她还想明天早点去学校背书,人都走到楼梯前了,忽然听到门锁“咔哒”一声。
——是宋屿舟回家了。
“晚饭吃了吗?”白婉探出头。
“吃了。”
宋屿舟说话时,视线却停留在尹禾月身上,表情看似波澜不惊,却更像若有似无的……恼气?
【没良心的。】
无缘无故被骂一顿的尹禾月:“?”
四目相对下,她索性收回视线,眼不见心为净,上楼回房间。
房门才刚上锁,手机就弹出一则新消息。
【山与yu:怎么回家的?】
“问这个干嘛?”尹禾月微微蹙眉。
还没来得及回复,宋屿舟就撤回了此条消息。
【山与yu:……没什么,早点睡。】
“……”
自她重生起,宋屿舟做了太多令她匪夷所思的举动,反倒见怪不怪了。
尹禾月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困意席卷,她还在迷迷糊糊地想……得找个机会问问宋屿舟……为什么送她药……
另一边,楼下客厅的天花板上还留着几盏孔灯,宋屿舟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
“……微信也不回?”
“你还真能心安理睡着啊?”
显得……
在地铁口旁咖啡厅里等到整整六点的自己,很傻很傻。
宋屿舟特地选了个靠窗的地方,想着尹禾月一出来就能立刻发现。
他不爱喝苦味,点了几杯全糖加冰的卡布奇诺只为占座。
要微信的姐姐妹妹来了一轮又一轮。
唯独没看见尹禾月的身形。
祸不单行,出咖啡厅时,正好撞见送学妹回家的殷子墨,被人狠狠嘲笑——“哟,宋少改文艺路线了?搁这品味人生呢?”
宋屿舟连骂回去的心情也没了,拉着人就往SAID走。
SAID是他们常去的清吧,店内装潢走的是极简风,灰色纹理墙配上黑漆方桌,宋屿舟就喜欢清净点的地儿。
刚想点杯甜的清清口,却听殷子墨捂脸笑了笑,“我算是完了,现在一碰酒,满脑子都是尹禾月说的:未成年不得饮酒。”
“……”
低度山竹冰茉莉葡萄酒才到嘴边,宋屿舟又给放下了。
明明滴酒未沾,却莫名微醺了。
言归正传……现在十点十分,躺在自家沙发上的宋屿舟又茫然了。
她是个怪人。
可她也不顾危险地为他报警……
起先宋屿舟只是知恩图报,更想弥补以往对尹禾月的出言不逊。
送她和等她,是想从今天起尽“兄长”的责。
……但尹禾月,还需要他这名“兄长”吗?
……
周一,尹禾月五点半就起床了,第一个到教室后,摊开单词本和知识点提纲开始记。
后来的几名同学走进教室,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尹禾月。
“她怎么突然打鸡血了?”
说话的男生瘦瘦高高、皮肤黝黑,名叫余徐,是高二(5)班的活宝,跟谁都能聊两句,随意逮个人就评起尹禾月来。
“看看人家多么努力,再看看自己!还有空说风凉话呢?”
被他逮住的女生个子不高,说话却中气十足,是戚杉,她是出了名的泼燥性格,不招惹还好,一招惹她就是怼天怼地也不算稀奇。
“……好!我也该打打鸡血了!”
碰巧,这时温澍进教室了,头发剪短了几寸,俊秀五官又清晰不少,但还是人淡如水、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身后的谢天不屑一顾,“谁知道是不是装装样子,欲擒故纵还没玩完呢。”
温澍眼底惊起一阵波澜,“别说了。”
“我说的是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