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虞姝面上微微生了些怒气,“那是我的东西,你……延尉大人怎么能不经过允许就擅作主张将东西扔了?”

萧池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那衣服质量差矣,又沾上脏污,我自然得扔了。而且──”

他抬手微微用力,将她的衣领子收拢,再不紧不慢打了个结,“那衣服不像是女子穿的吧?我猜,是你夫君的?不,现在来说,是罪犯顾清之的。堂堂大理寺,如何能留得一件肮脏之物?虞小姐,你觉得呢?”

虞姝紧紧蹙眉,死死盯着他的脸,“夫君他是被人冤枉的!”

“哦?”萧池录饶有兴趣道,“你信他?”

虞姝立马说:“当然,就算无数人质疑他,我也会永远相信他!”

萧池录追问:“无条件信任?”

虞姝抿唇,“是的,无条件信任。”

萧池录怔愣,随后微微勾起嘴角,妖魅之色在他脸上绽放。

“不知是顾清之他手段太过高明,还是你虞姝太过愚蠢。在他身边如此久,你是一点问题也没发现吗?你难道不清楚自己四年都没有诞下子嗣的原因吗?”

虞姝:“什么意思?”

关于要孩子这件事,她记得她对顾清之说过,但他当时说可能要以政务为主,还说她的身子骨弱,等再养两年再做打算也不迟。所以,虞姝当时也顺着他的话,说自己要孩子的想法也不是那么强烈。

所以每次二人行过房事后,虞姝都会喝下避子汤。

思及此,虞姝突然觉得心口有点闷闷的感觉,说不上来,但她潜意识里又不敢相信。

仿佛像是知晓她心中所想,萧池录毫不留情地说:“你说他爱你,可他知晓你身子弱,却默许你喝下避子汤。”

避子汤属寒凉之物,只要脑子正常点的都知道这点。

萧池录凑近,来到她耳畔,“虞姝,你当真觉得他爱你?”

这句话生生刺痛着虞姝的心,她捂着心口,心中似有火气升腾而起,一气之下双手撑在他胸膛处,随之用力推了他一把,吼出声:

“你懂什么?!”

门外的侍卫们听到动静,跑过来,“主君,发生了何事?”

被推得后退两步的萧池录并没有生气,反而浮现起笑意来。

“无事,你们退下。”

“是。”侍卫们离去,继续守在大门口。

虞姝双手撑在桌边,微微喘着气,眼眶通红泛着水光。

嘴里喃喃着:“你们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他是爱我的,夫君……夫君他是爱我的……”

她看着前方,想起了什么,猛地侧过身子,走到萧池录面前,认真地看着他:

“延尉大人,你能不能帮帮我?”

萧池录与她对视,眼里是玩味的笑意,“帮你?帮你什么?”

她慌乱地抓着他衣袍的一角,眼神恳切:“帮帮我夫君!我夫君是清白的,他为人清正,这次定是有人陷害于他!请延尉大人帮忙找出是何人要陷害……”

“虞姝,别得寸进尺。”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池录冷声打断,“你是有多大的自信觉得我会答应你?”

“延尉大人位高权重,办成这样的事不难。”

话落,萧池录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冷硬道:“虞姝,你是疯了吗?”

“这件事陛下已经干预了,你要求的人不是我,而是陛下。”

虞姝紧紧蹙眉,泪水终究还是滚落下来,落在他手指上,滚烫的热意过于明显,一滴滴泪水仿佛落在了他心上。

看见她哭,萧池录稍微缓和了语气,但也只是一点,在外人听来,还是那般冷硬:“事已至此,你总说他是被冤枉,那明日你大可再看看,看看你那口中的清正丈夫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

说完,他抽出被攥在虞姝手里的衣袍,没再看滑坐在地上的虞姝一眼,随后走出牢房,吩咐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