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有月考,晚自习取消,出考场后尹禾月回了高二(5)班,整个教室闹闹哄哄的,摆桌子的声音杂乱无章,期间掺杂些对题的声音。
尹禾月有意无意听到了他们相互对的答案,更坚定了要好好学习的心。
除了一人,嘈杂的纷扰好像与他无关。
夕阳窗下最后的余晖落在他的身上,身上是一尘不染的校服,脸上被镀了层灿烂的金,却唯独暖不了他的冰清水冷。
——温澍。
从尹禾月踏入教室起,他纹丝不动,眼皮抬也不抬……正好,尹禾月也不想舍他半分眼神。
昔日同桌盛一南顶着娃娃脸凑到尹禾月眼前,齐刘海圆眼圆脸,性格大大咧咧,但心思细腻,只可惜后来尹禾月结婚渐渐淡了往来,这一世,尹禾月不想失去这个真心的朋友。
“月月,听说你在操场被球砸中了?”她满脸关心。
“没事,就是头有些疼。”
“那你快早点回去休息!明天给你带我母上大人亲自煲的鸡汤喝!”
尹禾月会心一笑,她知道盛一南最不爱喝汤,以前变着法子把鸡汤塞给她,但今天,她并未推辞,“好啊。”
盛一南瞪大双眼,咋咋呼呼道:“脑子被球咋坏了?你还是我认识的月月吗?”
她不答,翻起了自己的抽屉。
下午考试的间隙,尹禾月不断复盘,前世的自己在今天写了封信,想在考完后交给温澍。
内容很简单:感谢他为自己辅导,想请他吃顿饭,以后继续一起学习之类的话。
可偏偏被尹禾月用了不少暧昧缱绻的字眼,是她恨不得立刻毁掉的黑历史。
但当她摸遍了抽屉里每一本书的夹层,竟然都找不到。
“盛一南,有人来过我的座位吗?”
“没有啊,咱们班也不作考场,怎么了?你东西丢了?”
“……没事。”
尹禾月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心头乱撞,难道记忆错乱,自己已经把信给温澍了?
和盛一南分道扬镳时天快全黑了。
正是五月盛夏,夜里没有白天那么燥,微风去津湿校服的汗,路灯昏黄下团聚这些叽叽喳喳的蚊虫,校门口学生稀稀拉拉——
一眼就注意到身形削薄的温澍倚在柱子旁,影子被灯光拉得斜长。
她本想绕道而行,却用余光瞥见温澍悄无声息地将一封信,扔进了垃圾桶里——是铺满浅黄花苞的样式。
尹禾月顿住,正是她找了许久也找不到的那封。
站在温澍身旁的谢天笑得不怀好意,“我中午在操场上捡到的,署名尹、禾、月,你看也不看就扔了?”
他从小就和温澍同校同班,毕业后和温澍进了同一医院,前世尹禾月与温澍在一起时少不了他们这一行人的揶揄和打压。
“没有看的价值。”温澍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听他们的话,应该理所应当地以为,这封信是“情书”。
难以想象自己前世究竟是怎么忍受住这臭脾气的,还忍了整整十年。
尹禾月转了方向,潇潇洒洒地走到他们身后,轻飘飘地说,“正好,也不是写给你的……我本来就想扔了。”
话说的并无道理,这封信是从前那个“恋爱脑”尹禾月写给温澍的,不是现在的她写给他的。
温澍身子僵了一瞬,才发现尹禾月的存在,回头侧目道:“……那你想写给谁?”
他身后几名发小面面相觑,总感温澍好像有些生气了?
尽管温澍面无表情。
路灯的光是暖调的,但尹禾月皮肤白如凝脂,逆光下她嫩滑脸颊上附着丝丝绒毛,少女的唇像是初夏的粉桔梗。
她用这样明媚乖巧的模样,开口带刺:“我写给宋屿舟的。”
大言不惭拿宋屿舟出来挡枪是有原因的,中午操场风波本就惹人非议,一是借用风口浪尖上的舆论。
二是……宋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