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听说了没,昨日宋大人在路上抱了一名女子!”
“什么?那女子是什么来头?”
“哼,真不要脸,我看她就是故意摔倒在宋大人面前!不过这样一来,盛蕊是不是能够被休了?”
首饰铺中,几个贵女说起听来的八卦,声音越来越高。
自从三年前,全京城贵女的心上人、被称为白衣卿相的首辅宋宴平突然成亲,娶的还是盛家的一个庶女后,这些女子嫉妒地隔三差五便要骂上一骂。
“那盛蕊不过是个庶女,凭什么能嫁给宋宴平那样的如意郎君?要我说,指不定是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才得以高攀了宋大人。”
“就是就是,你看她长个勾男人的狐媚样,和她那个小妾娘似的上不了台面,听说宋大人已经有月余没有回去,你们说这次……”
盛蕊下楼的脚步一顿。
她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
等人都说完了,盛蕊这才仪态优雅地从二楼缓缓走下来。那些贵女们看到她后,脸色瞬间大变,之前的嫉妒与刻薄瞬间消失不见,转而纷纷换上了和善的笑容。
“宋夫人。”
“好巧啊,宋夫人也来买首饰?”
盛蕊毫不意外。
她便是盛家不受重的庶女,如今也是宋宴平的夫人,是首辅夫人,不是普通人可以得罪的。
意味深长地看着贵女们,缓缓开口:“原来有这么多人关心我夫君,放心,我回去定会如实相告。”
闻言,贵女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若让宋宴平知道她们背后编排宋家,恐怕连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众人纷纷开口求饶,盛蕊却不再理会她们的反应,转身潇洒地离开,只留下那群贵女在原地担惊受怕,懊悔不已。
等捧着大盒小盒回到宋府,已是傍晚日落。
宋家后院,宋老夫人抱着孙子坐在榻上吃荔枝。
这荔枝素有妃子笑的美称,但极为娇嫩,往往运输途中就会烂掉,因而价格高贵,普通百姓恐怕一辈子也吃不起。
但对于他们这种门第,荔枝便是锦上添花的讨巧物,极适合燥热天解暑。
宋老夫人吃完几颗便不动了,她年纪大,口.舌.之.欲.轻,且看身边的孙儿吃的开心,也不舍得和孩子争。
接过李妈妈递上来的帕子擦净手,这才将目光落到右手边:“今日怎么有闲工夫,一大早来我这里坐坐。”
说话间,下首正坐着两名女子。
最小的是宋老夫人的女儿宋清玉。
二八年华,杏黄裙,金蝶簪,模样水润,隐约能看得出宋老夫人年轻时候的风华;另外一位偏成熟稳重,则是宋家长媳邱氏。
邱氏着素衣,打扮也素净,闻言捂嘴笑道:“都怪我,这几天害了暑,偷闲没来给您请安,今日身子可算好了些,正巧铃哥儿闹着要见祖母,媳妇便带他过来。”
“哦,看来还是乖孙记得我这老婆子哦。”
李妈妈道:“老夫人对小少爷好,小少爷自然知道孝顺祖母!”
惹得宋老夫人呵呵笑起来,到她这个年纪,最喜欢的就是儿孙满堂,可惜宋府人丁少,府上的孙辈里,也就铃哥儿一个孩子。
想起孩子,宋老夫人不免想起二房。
她这辈子儿女缘浅,总共就三个孩子,老大和他爹战死沙场,只剩下走了文路的二儿子宋晏平和小女儿宋清玉。
本以为孙辈能多点,结果成亲三年,老二媳妇的肚子也没个动静。
邱氏不愧是善解人意的媳妇,只看宋老夫人眉间的愁绪,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这段日子弟妹吃了太医的药,说不定马上就能怀上。”
盛蕊刚踏进门,便听到这句话。
她脚步只停顿一刹那,继而若无其事迈入门槛。
“夫君还没出宫吗?”
宋家一早齐聚宋老夫人这里,可不是什么孝顺长辈,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