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了楼梯,蒋棠告知了物业并没有什么事,并把自己现在的联系方式留下。
“蒋小姐,这房子这么多年不住,一定要偶尔的来看一下,这次幸亏联系到您先生,真要出点事可麻烦了。”
蒋棠有些尴尬的笑笑,她已经看到顾政南眼底隐隐的戏谑。
下午回了公司,蒋棠坐在办公室的窗前。
外头阳光正好,窗台的绿植被太阳晒得懒洋洋,叶子上悬挂的水珠散发着光亮。
蒋棠双手托腮,对着面前的绿植发呆,陡然间摸到自己脖颈间空荡荡的。
顾政南走出办公室,看到蒋棠正在办公室翻着自己的包,衣服口袋和办公室的角落里她都没有放过。
顾政南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将刚才捡到的那枚戒指拿出来。
“在找这个?”
蒋棠看着面前失而复得的戒指非常激动。
“谢谢顾总。”
顾政南挑挑眉道:“不客气。”
那是一枚非常简单的白金戒指,上面镶着一颗小小的碎钻,是随便一个珠宝柜台最便宜的款式,她却宝贝的要命,这些年挂在项链上从不离身,可能是下午爬楼梯的时候太着急了,不小心把项链弄断了。
顾政南问她:“这么重要,为什么不戴在手上?”
蒋棠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淡淡的说
“我不配。”
她将那枚戒指放回包里,然后继续低头工作。
北京今年的雨天比往年多,外边在下雨,升腾的雨雾和混沌的天色让眼前的世界变成一团模糊。
下完雨后天已经黑了下来,晚上8点多钟的时候蒋棠提着一袋子杂物从小区门口的超市出来,刚下过雨的空气中有种潮湿水汽,高温的地面被雨水浇过以后,蒸腾起一股热气,雨后的空间依然是闷热的。
暖黄色的路灯光像蒙上一团雾气,地面有浅浅的水坑。蒋棠提着裤腿,慢悠悠的往小区门口走。
她喜欢走在黑夜里,漆黑的夜轻而易举的将那些无法言说的隐藏住。
小区大门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宾利车主是个男人,有一双笔直修长的大腿,穿着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裤,腰身劲窄,再往上,是把着车门的手臂,衬衫袖子挽了一半,露出遒劲有力的胳膊。
蒋棠一瞬间怔住了,心里猛地收缩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谭彦清在等自己,她脚步缓慢的走过去,微微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冷冷地看着她。
“房子怎么样?”
“没事,物业已经看过了,今天麻烦你了。”
谭彦清冷淡看了她一眼:“蒋棠,我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一样东西,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蒋棠愣了一秒,随后淡淡地答:“抱歉,当初走的时候我扔了。”
谭彦清话里带着淡淡的嘲讽:“好样的,蒋棠,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蒋棠忽然就笑了笑,她现在常常笑,对谁都笑,只是笑意很少抵达眼底。
“都是您教的好。”
谭彦清站在路灯下低头望着她,一张英俊明净的脸庞却是寒霜密布。
“我可没教让你给我戴绿帽子,蒋棠,那也算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他的眼神里掺杂着不易察觉的恨,这恨深入骨髓,这恨遥遥无期。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棠望着那辆黑色的车子驶离,直到消失在路口的拐弯处。
时针在夜里滴滴答答地走过。
入夜,骤雨突至,连续的闪电将整个暗夜照亮,伴随着轰隆的雷声,窗外晃动的树枝影子被映射到墙壁,张牙舞爪的,仿佛吃人的怪物。
蒋棠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打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袋子,自从母亲去世后,她的户口本上只剩一个人的名字,单薄的户口页里夹着一个小小的,红色的证件。
她缓缓打开,看到上面两个人的合照,笑容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