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齐临风进书房只是想叫人回去睡觉。

看到坐在书桌侧边,安静认真的人,他不禁走过去,想看看她在干什么。

木箱摊在书桌上,聚光的小台灯夹在木箱边缘,她柔和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手上戴着一次性橡胶手套,紧绷感裹着手指,衬得她十指纤纤。

木箱平面摊着很多已经分门别类摆好顺序的瓷片,她的手里已经有一半的雏形,看样子是个瓷瓶。

齐临风捏起一片眯起眼睛观察。

像是个老东西。

“清代乾隆年间的黄地粉彩开窗双耳瓶。”郁惊兮浅声道,未将目光分给他,只专心做自己的事。

“文物修复?”齐临风知道她是个有耐性,沉得住气的,可这行将天赋置于一边,要的是勤学苦练,她这么年轻,又会云锦那么复杂的工艺,竟然还有时间学这个。

“嗯。”郁惊兮轻道,“小时候坐不住,总逃课,我爸就把我送一老师父那里去关禁闭,跟他学的。”

调剂上了个冷门专业,能看出来之前是挺不务正业的。

应试教育都找不到方法,天资太差。

“信啦。”见人不说话,郁惊兮仰起头,噗嗤笑了,“齐老板防备心这么差啊,我自己研究的,十三岁那年不小心碎了我爸最喜欢的那个青花瓷瓶,怕被我姐揍,自学了两个月,结果我爸一个月都没看出来,晚挨打一个月,厉害吧。”

齐临风心里顿一下。

“后来为了练技术,不小心摔了好多呢,我姐都快给我揍懵了。”郁惊兮笑着说,“不过后来她发现我为了练这个,帮我偷摔了好几个呢。”

“我爸生前对我们的规划是我接管公司,最烦我不务正业玩儿这些东西,可惜天不如人愿,我和应试教育有仇,他也没活到我们长大这天。”

郁惊兮是在郁父去世后才知道自己并非郁家的亲生女儿。那是郁母受不了他去世的刺激,很长一段时间都精神失常,认不清人。掐着她脖子问怎么死的不是你时,她才知道她只是她们善心大发从医院厕所捡到的没人要的东西。

所以她不怪她质问自己的那些话。

如果郁廷生没有见义勇为,如果那天她没有和他赌气半路跑走,她们每个人都不会像如今这样。

母亲永远是那个被捧在手心的公主。

她姐姐会成为优秀的中医。

她也会拥有自己的梦想,她的梦想是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

她的情绪就那样毫不收敛的低落下去,或者不是毫不收敛,而是她没能力收敛。

一个家庭顶梁柱的贸然消失,母亲受不了打击精神出现问题,拖着一个病秧子姐姐,那年她才十五岁。

刚上高中而已。

“还要多久。”齐临风问,“我还等着你呢。”

郁惊兮不解地偏眸看过去。

齐临风伸手揪住她的小脸儿,幽幽道:“履行一下夫妻义务。”

郁惊兮:“……”

原来男人真的天生没有共情能力。

就种马一个。

“还得两小时。”郁惊兮不客气的推开他手,重新低下头,“你先睡吧。”

齐临风冷哼一声,“你觉得我直接掀了你这个摊儿的几率有多大?”

郁惊兮抿了抿唇,老实放下手里的瓷器,取着一次性手套说:“几次?”

没等他答,又说:“我不欠你什么,最多到十点。”

齐临风直接打横抱起人。

到几点是她说了算?

自己爽了还能知道时间?

郁惊兮不得不承认这人不管是外表还是能力,都很优质,就咬人这毛病很垃圾。

旧伤叠新伤,郁惊兮气不过,迷迷糊糊给了人一口。

又被大手按住后颈逼迫她用力,郁惊兮掀开眼皮不配合。

“一会儿流血了,感染。”

她唇瓣抵在刚刚咬的位置,轻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