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谢家和玉家,有仇。

谢家国公本有一个过继子,十六年前,在朝中动乱时,此子奉命和玉家一起平乱,因不服管制,私自调兵,被玉大将军砍了头。

重点,那位谢公子贤名在外。

谢国公觉得,玉家这是公报私仇——只因谢公子抢了玉二将军的女人。

这仇,全朝皆知。

另一仇,也全朝皆知:娴妃曾被玉家退婚。

这与名门贵女而言,是奇耻大辱。

所幸后来,娴妃在机缘巧合之下进宫当了宠妃。

可这份耻辱,娴妃一直记着。

瞧瞧,宫里两个有身份的女人,都和玉家有仇,她们哪能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找玉家出口恶气来了?

“本宫也觉得,这个秀女行迹可疑……”

皇后没打算放过这个玉家女儿。

这些年,皇帝极为信任玉家,对玉家的倚重,有胜过谢家之势,玉家又和三皇子李炎走得很近。

李炎素有贤名、仁名,还文武双全。

她记得很清楚,秀女初选时,并没有这个叫玉锦的。是后来李炎的母妃梅贵妃力荐,甚至都没有验明正身,就直接入了围。

其用意,已然无比明显:

梅贵妃想让自己的儿子李炎娶玉家这个庶女。

再联想今日这场刺杀,如果太子遇刺身亡,东宫之位空置,谁最得益?

李炎。

若是她这个皇后遇刺身亡,皇后之位空置,谁得益?

梅贵妃。

若是谢清川遇刺身亡,谁得益?

好像没人得益,但,太子会失了一个可靠的扶持之人,而皇后失了一个可依仗之人。

从长远来看,得益的还是这对母子……

“来呀,将这个嫌犯拖下去……”皇后寒着脸下了一道命令,沉沉吐出两字:“杖毙。”

话令一出,玉锦顿时面色一骇,眼见得便有御前侍卫上来拖人,她立刻大声叫道:“皇后娘娘,您若将臣女杖毙,谢太傅的命,就保不住了……”

皇后一听,忙扬手示意,锐利的眼神横扫而过:

“果然是你下的毒?”

啧,真会往她身上安罪名。

玉锦行了一礼,抬头正色道:“回禀娘娘,谢太傅身上的毒,不是臣女下的,但臣女精通医术,请容臣女为谢太傅诊治。臣女甚至可以治好谢太傅自胎里带出来的恶疾……”

娴妃听着却是嗤之一笑,上下打量着,眼底皆是轻视:“就你,一个从乡野间接回来的丫头,能治太医院的院首都治不好的病?玉锦,你莫不是来说笑的?”

话里尽是不信。

也不能怪她不信。

大越这十几年,是国泰民安,可大越的女子,却被教养得恪守礼法,以夫为天,只能养在后宅,女子需从父,从夫,从子。

女子更不能为官,不能行商,不能从医,女子出生后的职责,就是为了将来嫁个夫婿。女子是没有自我的。

曾经的大越,民风还是比较开化的,是如今这个皇帝,下了严令,才令整个王朝的女子,举步维艰。

是以,在上行下效之下,几乎没有女子是从医的,而且还敢如此自负的说:她的本事能比太医院还厉害。

这牛皮,真真是吹大了。

玉锦则正色道:“回娴妃娘娘,臣女师承南极山医圣道光先生,五岁开始研习,十岁开始治病,在南方六郡有一薄名:鬼手怪医……臣女在外,最喜女扮男装,好悬壶济世,乐于以医助人……”

此话一出,太子眼神陡然一亮,惊喜叫出声:“母后,南方六郡确有这样一个人物。之前常太医还说,想去将此人寻来给太傅看一看。如今太傅身中剧毒,常太医说了,太傅所中之毒,十分凶猛,不论她到底是真是假,还请母后看在太傅命悬一线的份上,试上一试。”

皇后听得这么一说,心思立刻活了,于她而言,救弟弟是一件重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