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后娘娘,臣女冤枉。”
她抬眼,冷静辩说,不露一丝惊慌。前世的经验告诉她,遇任何事都得沉着应对。
“冤枉?那你倒跟孤好好说一说这一纸密信是怎么一回事?”
说这话的是太子李执。
他从偏殿而出,目光落到玉锦身上时,面色一怔:
贵女打扮,贵气、明丽、英勇无惧,同时透着一股匪气。
宫女打扮,简单、省净、雅而脱俗,同时透着一股灵气。
特别是那双水盈盈的横波秋目:
清亮到能让人相信,她就是被冤枉的。
他连忙移开了眼神,心砰砰有点乱跳:这女子,当真有点特别。
玉锦眼珠子一转,立刻叫道:“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这是有人故意栽赃?臣女有法子自证清白……”
太子的目光又落到了她身上,露出稀奇一笑:“你能自证清白?行……那就请你证明给孤还有皇后娘娘看看……”
玉锦不卑不亢应命:“谢太子殿下。殿下,为了能让臣女顺利洗脱嫌疑,还请殿下回答臣女几个问题。殿下是当事人,与臣女又素不相识,您的话,更有说服力。”
太子一听,看她的意思是,自己竟还可以为她当证人,立刻生了好奇心:
“可以,你且问来。”
“第一问,殿下,您和谢太傅落水,大约是什么时辰……”
玉锦从容发问。
太子想了想,回答道:“孤记得,内侍来请移驾圣德殿是午时六刻。从长宁宫到圣德殿大约是2刻时辰。而从长宁宫到湖中楼,大约需要1刻时辰。所以,我们落水的时间大约是午时七刻。”
玉锦点了点头:“好,记下了,是午时七刻。现在臣女想再问,有人上报从臣女湿衣内搜出密信,然后送到皇后娘娘手上时,大约是什么时候?”
太子一拂袖子:“这孤哪记得清?小桂子,你知道吗?”
他问自己身边的内侍。
“回殿下,奴才记得应该是未时六刻,当时,太医说让给谢太傅服药,需要记一记时辰,看药效起不起作用。要是一刻钟内不起作用,就得另想法子。奴才就去看了楼里的西洋钟。是以记得。”
小桂子如此回答道:“紧跟着就有太医院的宫婢来报,说从玉锦姑娘的湿衣内搜出了密信……”
玉锦听了,又点了点头:“很好,那现在,臣女就可以来捋一下时间线了。
“如果臣女真是这凶手,那么臣女必须在午时五刻前拿到密信,紧跟着得马不停蹄从群芳园跑到湖中楼附近,等在那里埋伏,等待皇后、太子和谢太傅的到来。在这之前,臣女还得把那一查到就会露馅的密信藏在身上……
“然后,我得把谢太傅救了,同时下毒。为了保证不被人查到是我下了毒。我得跑去向太医院求教。
“再然后,太医闻讯跑来救谢太傅,发现太傅中毒。这时有人会来告密,说是臣女下毒害的。
“从午时七刻到未时六刻,这里面共有七刻时辰。臣女身上的衣服是湿的对吧……”
太子听罢,疑狐地问道:“对,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玉锦继续道:“如果臣女没猜错,这密信用的是普通草宣纸是吗?”
“正是。”
“草宣纸是宫中最普通的用纸。其特点是便宜,墨迹易干,不容易花。但是它另外有一个特点就是,遇水容易糊字。殿下,您可以做一个实验,在一张草宣纸上,写上密信上的内容,然后,把这密信泡一下水,再等上一刻钟,看它的字迹会有什么变化。再等上七刻钟,字迹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这话一出,太子双眸一闪,看向玉锦的神情带上了惊讶之色,忙吩咐道:“来人,取宣纸,照做……”
结果如何呢?
一刻时辰,字迹已花了。
两刻时辰一过,字迹就变成了一团黑黑的东西,根本就不用等七刻时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