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热闹与欢庆之中,方默的神色晦暗难辨,他飞奔出议事堂,追上了徐澄宁的脚步。
“三师姐,您真的不管我们了吗?”他语气失落又急切,传音道,“您别听他们的,我相信您的实力!”
徐澄宁却摇了摇头,传音道:“不是因为这个,修行路上,谁又是应该管谁的呢?”
只可惜,到她失去一切的时候才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你放心,我说了这次只有你有资格,我会护你到剑谷悟剑结束的。”
“三师姐,我也不是为了这个!”方默不知如何表达,“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关心我?”徐澄宁却十分冷淡道,“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师姐!”方默还想追上去说什么,却被周庭轩搭住了肩膀。
“十九师弟。”周庭轩道,“她是不是很不近人情?现在境界跌成这样还一副孤傲清高的样子。”
方默没有回答,他知道,判断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不能听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周庭轩也不恼,继续道:“你真的相信她在剑谷能护住你吗?不如跟着我,我可以带你们七个人一起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炼气和金丹是什么样的差距……”
……
离进入剑谷还有七天时间,徐澄宁并不在意师门众人纷繁的心思,离开议事堂后,她又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宗门炼器之所在的灵宝峰。
她还需要一把剑。
曾经,她的秋水剑和谢清峥的剑乃是一对,是宗门珍藏的神兵,宗门长老们一直认为她配不上这把剑,但碍于谢清峥和容泽的支持,无法发作。
后来她的境界不断跌落到筑基,还失去了四感,长老们便趁着谢清峥前往中洲秘境历练、容泽闭关,做主收走了她的剑,奉回宗门藏剑阁。
但其实那把秋水并非她想要的剑,上一世她所得到的青女剑也不是。
她是五灵根,算是修真界的废灵根,却因为每条灵根品质都不错,尚能修炼,才能被容泽收入门下。
五行俱全,却修剑道。所以她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也一直没有想通,她的剑道应该是什么样的。
纵然剑法再纯熟,招式再精通,却仍缺少剑修真正的灵魂。
所以,她需要一把什么样的剑呢?
“林师弟。”明明是珍宝无数的灵宝峰,徐澄宁却走进了最偏僻荒芜的一处铸剑堂。
说是铸剑堂,其实就是一间有着铸剑炉的破屋,旁边堆着一些柴火,屋主人一身粗布短打,一瘸一拐地抱了一捆柴丢进炉子,然后拉动风箱。
“徐师姐。”林听寒虽然能听见徐澄宁的传音,但他的修为却不足以传音给徐澄宁,他将铁水倒出来,一边叮叮当当地捶打,一边自顾自地说着话,“你有什么事?”
即使是在这呵气成霜的冬日,他也被铸剑室的高温热得满身是汗。
徐澄宁开门见山道:“我想找你铸一把剑,价格你开。”
“我?”林听寒诧异,他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一个连灵火都用不了的废物,成为正经炼器师的资格都没有,徐师姐你找我铸剑?开什么玩笑?”
“林师弟,你先不必妄自菲薄。”徐澄宁却摇了摇头,道,“你知道本宗渡厄剑的来历吧。”
她在破屋桌边的条凳坐下来,给林听寒倒了一碗茶。
林听寒坐过来,一口气喝完一碗,道:“你想说什么?”
徐澄宁用拟音娓娓道来:“渡厄仙师本是一偏僻小村落的凡人,却逢天下大乱、妖魔横行,他感念苍生悲苦,立志要仗剑天涯、渡尽人间苦厄,但穷乡僻壤哪里来的剑?”
“于是,父老乡亲们为了支持他,家家户户敲下铁锅、菜刀、镰刀、锄头的铁,为他铸剑,这便是本宗的圣剑渡厄剑。”
“重要的不是用了什么灵矿、异火,而是剑是否有灵。”徐澄宁用没有焦距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