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无数仙门,造就了魔界数万年以来最广大的疆域。
可是他的心,在魔界和人间颠沛流离,阅尽丑恶之后,依然如此澈净明通。
仍然回眸释然而平静叫那个受人唾弃的女子一声:“母亲。”
如果不是自己,以身为祭,四世扭转死劫,师祖已然陨落,也许这位大帝也已然统领整个修真界。
虽是魔,也是枭雄,何以在剖心台上受这些人“审判”。
师祖如今既已赢了,何必如此行事?
“诛杀魔尊玉珩!”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弟子们顿时一拥而上。
谁都想拿下诛杀魔尊这至高无上的荣耀,虽然师祖指明要徐澄宁动手,他们却忍不住心中的热血。
徐澄宁拔剑,铮然一声,只是至简至朴的一剑,却逼退了欲要上前的所有弟子。
青女剑回到鞘中,锋芒尽收,如她本人清冷内敛。
修为虽跌至筑基,却剑意圆融,炉火纯青,巧借天地之力。
如此惊人一剑,被徐澄宁逼退的弟子心有戚戚,怒道:“徐澄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背叛宗门吗?!”
“徐澄宁!数年前你走火入魔境界跌落,宗门也未曾抛弃你。”
见徐澄宁竟是护起了魔尊,要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容泽仙尊叹息道:“阿宁,师尊知你心中有怨……”
谢清峥蹙眉,一字一顿道:“阿宁,不要做错事。”
小师妹娇声呼唤:“三师姐,你怎可与魔修为伍!”
“不如何。”她执伞沉静地站在这位魔尊面前,虽不能说话,但这天地共感之术拟出的声音,清冷坚定,“士可杀,不可辱而已。”
玉珩闻言难得讶异,却也摇了摇头,道:“仙子不必如此。”
“我看她是真的入魔了!不然何以解释她四感尽失?也该让她上剖心台审一审!”
“徐澄宁向来冷血无情,怎会突然如此维护魔尊?”
“还士可杀不可辱?魔修被千刀万剐都是应该的!”
“审她!她必然和魔修是一伙的!”
“徐师姐可敢上剖心台自证!”
“审她!”
“请徐师姐自证!”
师祖玩味地笑了笑,容泽这位女弟子默不作声地救了这么多人,还为此献出了自己的四感,这些同门却给她带来了这样一场表演。
修士啊,果然都是些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的东西。当然,自己也不例外。
既然她不愿意自己吐露,这个秘宝似乎又得自己献祭,搜魂会坏了她的神智,那就让她上剖心台上剖一剖,看看到底是何等秘宝。
但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得灭多少口啊。
他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道:“好徒孙,那就劳烦你……”
她却没有看他们,只是看了看天,聚雨成字:“快到时间了。”
什么?师祖忽觉不对,凝眉正要推衍。
但雨水聚起的字化作雨水刚刚落下。
霎时间,惊变陡生,石破天惊,地动山摇,山崩地裂。
师祖掌握推衍术以来,第一次感知到如此剧烈的危机感,令人汗毛倒竖,几欲窒息。
“先杀了徐澄宁。”大推衍术带来的直觉让他立刻下了这样一句命令。这是徐澄宁违逆天命带来的后果吗?杀了徐澄宁可解否?
但只见渡厄山四大主峰灵脉开始崩裂,师祖已经顾不得徐澄宁。
渡厄山倾不止是山倾而已,这里承载的是整个宗门的灵脉,山倾之后,所有与宗门命运相连的人都将道途断绝。
这就是如附骨之蛆、无法摆脱的因果!
师祖聚起灵力,欲扶将倾之山。
众弟子虽在地动之中努力稳住身形,试图共御山倾之势,但仍有不少弟子不管不顾,听命向徐澄宁攻来。
徐澄宁却后退一步,直接踏上了九幽剖心台,地崩山摧之间,嘈杂的雨声与她的拟声共振:“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