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凉。
白漾漾才后知后觉地问:
“王爷为什么走了?”
不过走了也没什么,因为她已经吃完了晚饭,今晚的菜色真是大大的不错!
“主子,刚刚怎么能只顾着赵侍妾?她要找,让奴婢陪她去就是了,您凑什么热闹?把王爷晾在一边,他自然是生气了!”
“主子,你可长点心,今天这事传出去,后院里不知道又生出多少编排的话来,到时候,人人都来您这儿分王爷的恩宠!”
桃夭恨铁不成钢。
白漾漾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
“夭夭,我知道了,下次不这样了”
她下次,一定紧紧缠绕在王爷身上!让他寸步难行!
“王爷今晚宿在了含芳轩?”
王妃在镜子前卸妆,闻言一挑眉。
“是,用晚饭后,赵侍妾借口说要在青莲别院找簪子,就到了王爷跟前,王爷竟随她走了,抢人抢成这样,倒是头回见呢”
“赵媚娘的生母是青楼女子,她这样的做派是学了她母亲的,白侍妾呢?她可是不甘生恨?”
“白侍妾面上看不出来什么,还是没心没肺的,心里不知如何想的?总归是有怨气的,夜宵都不吃了”
“她还吃夜宵?她的身材再增一分,就是肥了!叫桃夭看住些”
王妃从头上拔下一只玫瑰簪子,赤金做的,簪身上缠绕着几根白发,她叹了口气,不过二十八岁,就生了这样多的白头发,一次生产,两次流产,终归是给她的身子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晚冬,今日父亲请的赛神仙来瞧过了,我这副身子,实在难有孕”
说到此处,两行清泪从她脸上缓缓流下。
“娘娘······”
晚冬比谁都知道王妃对儿子的渴望,一旦此时能生个儿子,就是嫡长子,她们娘娘才能算是终生有靠。
为了这个“长”字,娘娘私底下做了不少手脚,所以王爷后院子嗣稀少。
“娘娘,还有其他人能生,一生出来就抱来养,也是一样的”
王妃选了白、赵二人,二人的出身都低贱,也是存了去母留子的意思。
“是啊,她们年轻,她们能生”
王妃的长指甲抹去了眼角的泪,仿佛不曾哭过,她将那只玫瑰簪子放在手里,细细把玩:
“我如今也不是戴这个簪子的年纪了,白侍妾年轻娇俏,今晚又受了委屈,赏她吧”
“是”
晚冬退了出去,王妃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若是自己能生,又何必抱别人的孩子?
恰逢每月二十,是府里婢妾给王妃请安的日子。
一大早上,白漾漾就被桃夭提溜起来,梳妆打扮,她睡眼朦胧,只听见:
“主子,今日戴王妃刚送的玫瑰簪子好不好?可承了王妃心意,到时王妃找您说话,可千万要谢恩”
这样,其他人都会知道主子有王妃撑腰,免得那起子贱人编排主子,说主子的坏话。
桃夭为白漾漾,可真是操碎了心。
“知道,知道,好,好”
白漾漾困得迷迷糊糊,只听到戴簪子,哪里去管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睡眼惺忪地去了正院。
“王妃吉祥”
大堂内,两排妾室给王妃行礼问安,白漾漾排在最后,一蹲一起,终于醒了神。
好多漂亮姐姐,这王爷可真有福气。
白漾漾悄悄打量着周围。不禁感叹。
“父亲远赴江浙上任,送了许多绫罗绸缎进来,穿也穿不完,不如赏给诸位姐妹,物得其主,才不算辜负心意”
“谢王妃赏”
晚冬领着一群丫鬟,每人手中都捧着三匹,花色各不相同。
白漾漾正美滋滋地摸着绸缎,却听见上头一阵轻笑:
“白侍妾是没见过好东西吧,这样的锦缎也爱不释手,玉汝堂库房里堆积如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