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3 / 4)

救你。”

小夭问:“是相柳?”

玱玹点头:“但是我不愿你再和他有过多牵扯,更不想让他把救你当成是一种交易来跟我讨价还价,而且我害怕,我怕你醒来之后会更加痛苦,此生此世都不愿再见我,所以我自私地选择让你沉睡下去。”

小夭嘴角扯出惨淡的笑:“你想的也没有错,当我发现自己想死都死不了的时候,我就已经心如死灰了,所以才决定做王母。”

玱玹黯然,当年得知她心灰意冷要做王母的时候,他震惊,愤怒,哀伤,痛恨,即使这么多种情绪撕扯着他,他却无能为力,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有资格干涉和阻拦她的决定,就如同两百年前她的突然离开,他同样无力阻拦一样。

想到这里,玱玹问道:“两百年前你和璟大婚后,为什么突然选择离开啊?”

小夭淡淡地说:“那时天下大势已定,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而我不过是厌倦了这种生活,相比于贪恋着浮华的美好,我更怀念从前在清水镇的日子。”

“我以为是因为骤然听闻相柳的死讯,你心里在怪我所以才不告而别的。”

小夭身子一僵,时隔多年,再次从别人嘴里听到“相柳已死”这类的字眼,还是会令她觉得一阵阵的心惊胆寒。

她说:“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确实很难过,我不想让他死,但我也不会怪你,从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就像在神农义军中,相柳对她说的那样: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战死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三年后才知道你离开了,那时候已经无处去寻你了,我觉得我又把你弄丢了。”玱玹的眼底浮现一抹忧伤。

小夭眨了眨眼,笑笑:“如果我告诉哥哥,那哥哥还会让我离开吗?如果哥哥放我离开了,会不派人盯着我的行踪吗?会一直忍着不来找我吗?”

玱玹被她的话噎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戳戳她的小脑袋说:“你啊,敢这么调侃当今陛下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小夭嘻嘻笑着:“那我就只能谢陛下不杀之恩咯。”

玱玹也弯唇笑起来,目光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峰,缓缓说道:“最北边的那座山峰叫做两忘峰,如今已经被我划为了禁地。”

小夭点头:“我知道,那里葬的是神农义军的遗骸。”

“看来爷爷都已经告诉你了,两百年前最后一战的所有神农士兵都葬在那里,要不要过去看看?”

小夭眺望着远处矗立的那座山峰,像所有誓死不降的神农士兵一样孤傲挺拔,沉重悲壮。她摇了摇头,那里埋葬了所有为国捐躯的神农士兵,但也只有那些神农士兵。

他们与她毫无关系,她甚至厌恶他们的死守剥夺了一个人本该拥有自由的权利。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相柳就不会是那样的身份,如果不是他们,相柳就不会与她哥哥为敌,如果不是他们,她和相柳的关系就不会走到决裂那一步。

神农覆灭又如何?故国已倾,难道像他们那样负隅顽抗就能光复了吗?徒以血肉之躯告慰祖宗先灵,当真是愚蠢至极,可笑至极。

小夭自嘲地笑了下,她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还真是又阴暗又自私,自私到只为了一个人就否定了成百上千个人一世的忠勇。

玱玹大概猜到了小夭不愿上两忘峰的原因,说道:“相柳死后,尸身化作毒血消散了,所以没能将他也带回来葬在山上。”

“苗圃当时都跟我说了,不愧是九命相柳,连死了都不吃一点亏。”

“小夭,既然逝者已逝,就不要再多想了。”

小夭轻轻“嗯”了一声,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我听说馨悦之前小产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玱玹面色一沉,声音也冷了几分:“她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什么意思?莫非是她自己弄掉了自己的孩子?”

玱玹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她那点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