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床头柜上,还摆着她第一次参加比赛领奖后,与母亲和程伽罗一起拍的合影。
她手中捧着奖杯穿着小礼服站在中间,母亲和程伽罗一左一右站在她身侧。
那时候的程伽罗,不过只有十几岁,却已经比母亲都高出一头。
那天晚上原本天气很好,几人从剧场出来的时候,却下起小雨。
担心她着凉,少年很主动地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身上就是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
他没有看镜头,而是微侧着脸,看着她。
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宠溺。
右手扶在她的肩上,帮她按住快要滑落的西装外套。
那晚其实照片拍了好几张,这张并不是最好的,却是她最喜欢的一张。
这么多年,一直珍视地放在床头。
想起刚刚男人手掌压着她的膝盖,皱眉逼问她的样子。
江芙伸过右手,一把将相册扣在桌上。
“混蛋!”
……
……
这一晚上,江芙也没睡好。
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江芙坐起身,解开腿上的纱布。
因为处理及时,伤口已经结痂,只是微微还有些红肿。
取过桌上的药膏仔细涂了涂,她拿过干净的纱布正要包裹。
窗外,脚步轻响,佣人刘嫂的声音传进来。
“小姐,您睡醒了吗?”
“睡醒了,什么事?”
“老爷子让你到前院去一趟……”刘嫂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嘉木少爷也在。”
这是来向她兴师问罪了?
“我知道了,告诉爷爷我马上就来。”
刘嫂答应一声离开,江芙胡乱将纱布裹好,快步走进洗手间,迅速洗漱换上一套衣服来到前院。
客厅里,程老爷子手撑着拐杖,沉着脸端坐在主位。
程嘉木跪在地板上。
程伽罗坐在左手边的黄花椅靠背椅上。
因为是在家里,他没有穿外套。
黑衬衣的扣子松着两颗,右臂撑着扶手,左手勾着佛珠,有一搭没一搭地捻着佛珠,一副慵懒闲适的表情。
听到脚步声,男人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与她目光一对,就将视线收回去。
江芙顿时又是一肚子气。
混蛋东西!
她马上就要被兴师问罪,他倒在那里看戏。
顾砚秋急急走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儿子,一怔。
“爸,您怎么让孩子跪地上啊?”
“哼!”程老爷子轻哼,“你先问问,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不努力上进,跑去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还在酒吧闹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江芙暗暗一惊。
这话风不对啊?
怎么感觉,不是这对母子告她的状,反倒是程老爷子在兴师问罪呢?
江芙还在思考,顾砚秋的眼睛已经刀子一样剜过来。
“小芙,怎么回事?”
反正事情已经出了,人她也打了,躲也躲不过,倒不如先主动认错。
“爷爷、秋姨!”江芙低眉顺眼地上前一步,“都是我不好,昨天晚上要是我早点到,嘉木哥也不会醉成那样。”
“你还好意思说?”顾砚秋转过脸,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都说家有贤妻,夫不惹祸事,真不知道你整天在忙什么,要是你昨天陪嘉木一起,能闹出这么大的事吗?”
“看来,大嫂对这个魅色酒吧并不了解。”
程伽罗合指握住佛珠,站起身走过来,掐掉花架上一朵焉掉的杜鹃花。
看似随意地转身,刚好挡在江芙面前。
“据我所知,这个魅色酒吧不光能喝酒,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陪酒小姐,甚至毒品,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