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瓶可乐。
“小孩子喝了会长不高。”姚玲把可乐放进了蓝色布袋。
没有办法的夏轻衍垂眸低下头,默默拿起了粉色脏水壶。
“阿姨,我也经常喝可乐,现在已经一米七。”
“偶尔喝一次,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前排少年转头笑着说。
姚玲无法,只好装作母女情深的把可乐拧开,倒了一半给夏轻衍。
说好的晚上再吃小蛋糕,夏轻衍发现已经没有了。
她不敢问出口,即便问出口也不会有结果,还会得到一顿打骂。
年幼的她已学会察言观色,更明白要生存下去,就要在表面上绝对服从。
接近夜里十点,到达的广城火车站。
姚玲为了省住宿费,又或是别的什么,带着十三岁的夏轻衍露宿街头。
她们席地而坐,夜风有点儿凉,姚玲身上裹着厚外套。夏轻衍却穿着短袖和只到脚踝的灯笼裤。
不是天生就这样的款式,而是夏轻衍长高了。
好想念妈妈,大人们说妈妈是因为出了车祸才没命的。
那天,她正在教室里考试,一向沉稳的她却在突然间心绪不宁,盯着外面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
如果最后一片叶子也凋零了,光秃秃的树干会不会孤单?
奇特的想法一直萦绕在脑海里,夏轻衍索性搁下笔,一直盯着树叶看。
很快,监考老师发现了,走过来提醒她注意,好好答题。
夏轻衍永远忘不了这天放学以后,妈妈没有按时来接她,爸爸也没来,就像把她遗忘了般。
她自己跑回了家,当看到院子里围着很多人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邻居赵婶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轻轻啊,你已经是大孩子,以后要学会独立了。”
夏轻衍甩开赵婶的手,冲进了屋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跪倒在了地上。
她的妈妈就这样突然的离开了,甚至没有留下半句交代的话。
说好的考完试后,晚上吃红烧排骨;也答应了她在这个寒假去游乐场;还说过要去商场给她买好多漂亮的衣服……
一切都将食言,所有皆化为泡影。
夏轻衍很冷,只好蜷缩着身子来取暖。
姚玲压根不管,只顾着自己。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没有一人停留。
这导致夏轻衍在第二天清晨头痛发烧,姚玲骂她是个麻烦精,小姐身子丫鬟命。
不得已情况下,姚玲给她吃了成人感冒药。夏轻衍也争气,很快就好了。
在广城办好身份证以后,姚玲带着拖油瓶继女,坐绿皮火车回到江城。
几次上下站时,姚玲都想把夏轻衍给扔掉,但一想到夏茗生那里不好交待,咬牙把她带回了楼上。
姚玲在男人面前,一贯会装柔弱,“茗生,我好累啊。”
“我说我带她去办理,你还不乐意,这不给累着了?”
“饭店需要你经营,你如果不在,那些服务员肯定会偷懒耍滑头。”
姚玲之所以会主动揽下这份苦差事,有她的理由。
若夏茗生带女儿去广城,肯定会坐飞机,一来一回可要花费不少。
再者说了,万一父女两人在途中感情变好,哪里还有她这个外来人的立足之地?
姚玲不得不防,更是给软柿子立威。
累死不坐飞机,馋死不买零食。
姚玲就喜欢看夏轻衍那副可怜又怂包的样子,跟她妈一样是个废物。
三室二厅是夏茗生新买的楼房,夏轻衍住最小的北卧室,采光不好。平常她都待在自己屋子里,尽可能的不露面。
夏茗生在家与不在家时,姚玲是两副嘴脸。不仅要夏轻衍干家务,还要求她手洗衣服,包括全家人的内裤。
夏轻衍当然不会顺从,难道洗衣机是摆设?
她对姚玲说,“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