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且先回去,明日再议可好。”
礼贤下士这件事,嬴政向来做得很好。
历史上,秦始皇对待军事家尉缭,以平等的礼节相待。
见尉缭时衣服和饮食都和尉缭一样,十分敬贤礼士。
结果得到的评价是——
秦始皇此人,不得志的时候能礼贤下士,得志的时候一定张狂到不把天下人当人。
这话让要是让刘备听见,情何以堪啊。
荆轲的怒火被嬴政全顺毛捋下去。
“唯。”
他躬身行礼退下。
容栀怔然地坐在地上。
看似还在,人已经走一会了。
嬴政管荆轲叫爱卿?
还有比这更玄幻的事情吗?
嬴政俯下身,伸手把容栀乱糟糟的裙子理好。
动作慢条斯理。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嬴政抬眸,对上容栀呆滞的视线,唇角微牵。
“毛躁。”
容栀回过神来,脸一红。
发觉自己好像又干了件蠢事。
“是我弄错了……”
嬴政站起身,眼里笑意微微。
赵高把容栀扶起来,抿着嘴笑。
容栀拍拍裙子上的灰,有些沮丧。
“我是不是像个二愣子……”
嬴政凝眸,看了容栀一眼,温声开口。
“不可妄自菲薄,你一片拳拳赤诚之心,政如何不知。”
政哥亲口安慰我哎!
意识到这件事,容栀的丧气瞬间就消失了大半。
这时赵高端来一杯热茶。
容栀端着抿了两口,灌了一路凉风的嗓子,瞬间舒服多了。
舒服之余,她心里兀地升起几分诡异的可惜。
那可是秦王绕柱啊。
这种两千年大秦限定版名场面就这么没了?
或许是惊吓后过于放松,容栀居然把想着想着就嘀咕出来了。
嬴政微微靠近,嗓子里溢出一声轻笑。
“秦王绕柱?”
容栀惊恐,一把捂住嘴巴。
“我什么都没说!”
嬴政似乎并没有不悦,反而有几分兴致地问:“秦王绕柱,这是何意?”
容栀的胆子又回来了。
她跑到大殿粗壮的青铜柱旁,张口就来。
“你站到柱子这,然后绕着柱子走两步……”
话刚出口,容栀就有了悔意。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
她怎么就这么大胆子指使政哥呢!
可谁知,嬴政居然真的迈步过去,在柱子旁走动。
他身材挺括高大,宽肩长腿。
即使是转圈圈,看起来也像猛虎巡视地盘,指点江山。
他走了半圈,微微侧头看向容栀。
“这样?”
容栀饱了眼福,激动地直拍手:“对对对!就是这样!”
嬴政了然一笑,一挥手。
“赵高,过来陪侍。”
“唯。”
赵高小步过来。
嬴政从容栀旁擦身而过,回到案后落座。
只剩下容栀站在青铜柱旁,和赵高面面相觑。
但赵高向来善逢迎,很快就尽职尽责地绕柱而走。
容栀刚开始有点懵,但慢慢发觉好像还真有点意思。
赵高就在前面走,容栀就在后面追。
但就是追不上。
容栀不信这个邪,越走越快。
她陡然开始跑起来,想打赵高个措手不及。
但没想到赵高反应不是一般地快。
他拔腿就跑。
容栀也跟着迈开腿追。
两人就这么绕着青铜柱追逐。
容栀总是只差一点就能追上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