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张居正的问题(2 / 3)

大口,凶相毕露,从山上作势欲扑,一只小黄雀离它的爪子只有一步之遥,却浑然不觉,正悠闲自得的啄着小虫。

“张大人,是您叫我吗?”杨振恭敬的说道。

“哦,你来了,快请坐。”张居正回过神来,非常客气的招呼杨振。

杨振感到受宠若惊起来,眼前的张居正和蔼可亲,哪里像那个史书上说的纵横大明官场的帝国宰相之杰啊!他连说不敢,张居正怒道:“叫你坐就坐下,虚伪的客套什么!”

待杨振坐下后,张居正又微笑道:“你看这副画如何?这是我的一位好友送给我的。”

杨振思索片刻说道:“此画意境高远,寓意非凡啊,那猛虎凶狠异常,而那黄雀却对近在咫尺的威胁却浑然不觉,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呢?我想作这副画的人一定想表达些什么!”

张居正听了眉头紧锁,面色铁青,忽然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叫外面的仆人进来马上将画摘下来,杨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触怒了张居正,因此忐忑不安起来。

张居正似乎注意到了杨振的表情,因此安慰道:“你不必害怕,我不是针对你,刚才你在宴席上说的话很有胆识,一般人是绝不会当着我的面讲的,但是你可知道我为何要阻止你讲下去吗?”

杨振摇摇头,他不敢胡乱揣测这位当朝宰辅的话了,张居正突然哈哈大笑道:“你的阅历还是太浅了,你可知道只要你再说出有损我声誉的事,第二天马上有人就会群起而攻击你,而且还会连累到你的父亲,我就是想帮你,恐怕也无能为力。有时候,我并不是任何事都能控制的,身在官场,身不由己,我们只不过是朝廷的一枚棋子而已。”张居正说到这里,仰天长叹一声。

杨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张居正吗?他居然如此处心积虑的维护自己,而他也不像表面上所见到的那样,其实他的内心也有很多的烦恼,只不过他身为宰辅,有的话不能说罢了。他对自己的处境恐怕也有明白,但是身在其位,恐怕真的是身不由己啊!也许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又无官无职,所以他才会对自己说这些。

“大人,您太多虑了,只要问心无愧的去做,又何须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杨振急中生智借用但丁的一句话来安慰张居正。

“对,你说的很对!想不到我张太岳竟然还要一个小家伙来开导,哈哈,真是有趣!”张居正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开朗起来。

“你刚才想说的话现在可以继续说下去了。”张居正盯着杨振。

您还想让我说什么?杨振心中叫苦不迭,但是看张居正的架势分明将自己看作了知音,看作了人才,不说出点什么来,今天别想回去了。好,大不了再得罪你一次,谁让你逼我说的!杨振一咬牙,又一次豁了出去,他对历史可是熟滔滔的。

“大人的官员考成法虽然实行有效,内阁阁臣的权力极力扩大,科、部、院皆成为内阁监督下的被动执行部门,朝内御史和给事中等言官完全丧失了弹劾的自由和权力,他们不得不听命于阁臣,长此以往,怨恨油然而生。其次,您本意想整顿天下书院,但是那些执行的官员却借此大肆压制学生、士子的言论自由,并关闭了众多学院,这样,对天下影响很多,对朝廷的危害也是久远的------”

“大胆,胡说八道!”张居正一声暴喝打断了杨振的话。

杨振吓得一哆嗦,老虎嘴里拔牙果然是最愚蠢的行为,张居正毕竟是张居正,他是天下第一大权臣,自己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他低着头,等待着张居正的发落。

不料,沉寂了一会儿,张居正并没有再大发雷霆,他只是轻轻说道:“以后这些话千万不能在外面说,对了,你父亲刚刚说你还只是一名举人,过一阵就是会试了,你应该好好准备,一定能够高中的,我张太岳是不会看错人的!”

“大人过奖了,我怎么------”

杨振刚想谦虚两句,张居正又打断了他的话:“年轻人应该对自己自信一点,难道你想说明我张居正有眼无珠吗